图尔森被他一句话说的不帮不也是了,但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显然不介意季汀白拿话胁迫他。
“我先说好,这个只是我的一个设想,成功率也得看你自己,而且这个方法过程极为凶险。”图尔森再次重申道。
“老师,我已经知道了,您就别卖关子了!”季汀白急切道。
图尔森缓声道:“这个方法就是将雌虫身上原本的虫纹脉络清除,由你,重新选择一套虫纹绘制上去。”
“全部清除?重绘一副?”季汀白失声道。
图尔森点头,显然季汀白的惊讶在他的意料之中:“你应该在神殿见过所有的虫纹图鉴了吧,你就没有发现一个共性吗?”
季汀白开始回忆神殿壁画上的那些虫纹图鉴,就听图尔森继续道。
“那些虫纹之所以能够发挥出巨大的能量,是因为它们自心源处的能量循环成一体,而尤里赛斯身上缺少的就是那最重要的。那些虫纹都是完整的,你可以选一套虫纹重新绘制在他身上……”
“可是重绘虫纹已经如此艰难,若是全部清除掉,万一无法找出合适的,那岂不是……”季汀白语气艰涩,根本不愿说出那个不好的字眼。
图尔森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这是我这些年一直致力研究的方面,的确有一定的可能性,只是,只有一次实验的机会,我也不知道最後的结果怎样。”
“老师,您让我想想。”季汀白闭上了眼,将眼中的沉痛悲伤压下。
他走回房间的时候,尤里赛斯还在沉睡,季汀白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的雌虫,哪怕是先前他们来到母星之後,他刚醒来那次。
尤里赛斯明明只是睡着了,但一向警觉的他,早该在季汀白进房间的那一刻醒来,但他仍然睡得昏沉,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过,疲累到极点,甚至就此不愿醒来一般。
季汀白在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雌虫的睡颜,他脑海里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无数条虫纹脉络在他脑海里汇聚,但没有一条是能够救尤里赛斯的,图尔森说的很对,只有推翻了原本残缺的虫纹,重新绘制一条别的虫族的虫纹上去。
可尤里赛斯是虫族帝国唯一的3S级雌虫,又有哪一条虫纹脉络能够支撑起那庞大的能量呢?真实的情况远比图尔森设想的还要复杂。
若是他选择的虫纹承载不了那麽庞大的能量,恐怕最後也是虫纹能量链直接崩溃,甚至更胜以往,而那时,他将再也没有机会拯救他。
图尔森所说的只有一次实验的机会,但对于拥有系统模拟空间的他来说并不是,他可以有无数次机会,但他找不到一套适合尤里赛斯能量的虫纹啊!
季汀白看着银发雌虫在沉睡时还有些不安的睡颜,心痛如绞。
尤里赛斯本该是天空翺翔的雄鹰,而他若是选择一套不能承载他力量的虫纹绘制上去,那就是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
季汀白无法想象尤里赛斯束手束脚是什麽样子的,也不想让他时时刻刻,忍受虫纹能量链再次崩溃的风险。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他的心头滋生,既然已经注定要承受一次清除掉虫纹的痛苦,那就给他最好的。
虫族神殿壁画上那些虫纹图鉴不适合他,那他就将所有的图鉴融汇贯通,根据这个创造出一套新的虫纹出来。
他要创造出一套最适合尤里赛斯的虫纹,既可以承载他的能量,又不限制他的能力……不用再束手束脚,仍然可以做那最自由翺翔的鹰。
季汀白下定了决心,也就一改之前的颓丧,他立刻去了外面问图尔森借纸笔,打算研究一番如何创造出一套虫纹出来。
图尔森看他只是进屋一趟,就一改先前的态度,诧异道:“怎麽这麽快就想通了?”
季汀白点头:“老师,我想通了。”
图尔森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想通了就好,只要能给他重新绘制一副虫纹,那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只是以後身体差了点,不能再上战场,不过能活着总归是比较好的……”
季汀白打断了他的话:“老师,我决定创造出一副最适合尤里赛斯的虫纹,不用图鉴上的那些,我要他至少保留3S的实力,不受新的虫纹禁锢,也不用时时刻刻承担虫纹能量链崩溃的风险。”
“你说什麽?”图尔森惊得差点从躺椅上摔了下来,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季汀白又重复了一遍那个话,这次图尔森是彻底听清楚了,但他也更为惊讶,他看着季汀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选一副现有的重新绘制,都无比艰难,你这是还要创新?”
季汀白再次一脸坚定点头,图尔森见劝不动他,感慨道:“徒弟啊,你比我这个做师傅的还敢想啊!”
季汀白心意已决,他还有系统空间模拟这个外挂存在,尤里赛斯只有一次机会,但他不是,他一定会在一个月内,将最适合尤里赛斯的那套虫纹创造出来。
图尔森见他开始在本子上绘制那些虫纹脉络,虽然只是平面的,但身为资深虫纹修复师的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怎麽除了这些双S的虫纹,还有这些S级的虫纹,甚至A级B级的都有?徒弟啊,这麽大的工程量你哪里能在短时间内找出适用的?”
季汀白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头也没擡:“老师,我这是在研究每一等级的虫纹能量构成,看看他们是如何递进的,再以此类推能够承载3S级虫纹能量循环的心源处核心,需要怎麽构造。”
他飞速地换了一张纸,擡起头解释道:“再者说,通过对这些虫纹的能量研究,还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要给尤里赛斯最好的,要在创造中博采衆长。”
图尔森看到季汀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仿若有光闪过,让他一时陷入了怔然,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在兄长要教他修复虫纹时,也是这般。
他将突然感伤的情绪敛下,坐到了季汀白旁边,伸手拿起纸笔:“来,徒弟,咱们一起,这麽大工程量,咱们一起来,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够给尤里一副最好的……
在他们一起投入研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门後的阴影处,站着一只雌虫,不知道将他们先前的对话听进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