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的第一天上课,听到鸡叫声还有点懵。
等收拾好去食堂吃早饭的路上,问怎麽有鸡叫啊?
柳哲说道:“不止笼子里栓树上有鸡,还有好多猫呢,都被喂的胖胖的。”
辛承望惊讶,啥都八卦了,就不知道这麽大的府学内养鸡养猫啊。
可他这走几趟,还真没见过猫。
“这主干道没有,後院林子里多,食堂後面也有,有时候这去班里的路也会窜出几个穿过去,很常见,不怕人。”
听到这话,辛承望还觉的猫真精明,这去上课,大多不会停下喂食。
到教学楼,昨日被指说上的课堂全然给忘了。
每个楼层这麽多间,每间都比县学的大三分之一,直接去的谭夫子办公室门口等待。
跟着进班里,直接被指到了中後边坐。
一步之隔的左右同桌正悄声骂谭夫子,记下此事。
认真上完一节课,带着口音的官话,辛承望此刻愁的往後伸腰。
左右走过来自报名字,板凳一拿,认识後就说起谭夫子的八卦来。
比如每个书生来都会问坐几辆马车来,多少仆人丫鬟,身家门第等,调查到是有钱的,那直接最前排。
调查一般般,或是村里来的都是後面。
而且家长送上礼的,那教导起来可是耐心温柔,没送上钱的,另个态度。
辛承望眼睛睁大,半响点点头说这样啊。
说着说着,不由提议今後要是中举人了,直接跟院长报黑料将人换掉。
前後桌的也是点头,辛承望回过味了,都知道的事,顺水人情只为加个话语力。
府学看似处处好,但了解下来真哪都不好。
夫子势利眼,披着个师者的皮,内里品德低下,同窗都有目的性的利益为主,不似县学轻松愉快的氛围。
*
数日後,硬着头皮将听不懂的话写下,打算课下问左右这话说的啥。
虽说官话都会带着点口音,但谭夫子的教课里是带有七成方言的官话,那个难懂啊。
县学说的都比他清楚,越呆下去即便生活条件好,可处处阻碍。
谭夫子一句不懂的问就下来转悠,到一个学子身旁被拦下问一句话的释义。
询问的正是辛承望,夫子这要解释,就不用等下课了,还能多背会。
谭夫子看看学生,知道是土里刨食的人家出来的学子,直接大声道:“这句话之前就讲过啊,现在着急个什麽,问问前面学识好的。”
说完背着手走过,目光透出不耐。
因为夫子的这音量,整个课堂的学子都看向这里,辛承望此刻硬着头皮低下头装认真读书。
听着窃笑声,心头发冷。
想到县学刚去是被叫起来,但那时说的话语是敦敦教导的意味,不是这般刻薄。
明明什麽也没做错,心底如此告诫自己。
两秒後平复好心情,神情如常,像什麽也没发生。
本以为会羞愧的涨红了脸或是觉的丢脸受到打击的模样没看着,其他学子没趣的收回目光不再盯着看。
课後,左右同桌之前都与他拉呱,现在跟旁人反而说起他的不是来。
嘴里瞧不上谭夫子,一个劲的说坏话,面上却像谭夫子的教|徒似的。
等下课铃声响得去吃午饭了,路上身後有声音传来,回过头是手边的俩学子。
此刻就一副抱歉的表情,说他一定会理解。
若是当时跟靠近,旁人也不理他们了怎麽办。
辛承望不理解他这麽好说话的印象打哪来的,或许可能这俩人怎麽吐槽谁,他都听着从没打断过?
“既然如此,课後也别与我走进就是了,我以後都想自己去食堂。”
说完转身离开,没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