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给兵部关于尝州的拨款数量,每年是递减,可是波动最大,第二就是漕运。
每年各部门都会把花销报给户部,尝州的兵部账本名册上,钱粮足够七万士卒吃喝花费。
可是想起那天城门口的记忆,七万士卒,辛承望後脑勺思考都不会信,尝州有这个数的士卒。
两人商议着,一人说一个,另一人摇头意思就是不是个好办法。
既然都有了想法,辛承望干脆说道,“这样,我负责这驻军,你负责漕运,我们双管齐下,如何?”
陈增点头,“可以,我这个样子去扛大包,绝对没有人觉的怪异,我会先去码头交好个□□上的,再被介绍到漕运上,更安稳。”
辛承望举起右手,两人对上手掌,起了较劲的心思。
回到屋里,顾芦雪感受他的气息,直接翻身搂住人,腿也放到了他身上。
辛承望亲了几口脸颊,捂住嘴憋笑。
实在是她这样习惯下来,每每早上,他的腿都麻的不行。
可是又改不了,只能早上多揉揉再穿衣服起床。
没几天,知府大人他们就听说了,这通判水土不服躺床上了。
听到的时候,直接都笑的震破屋顶。
这真没想到,新通判是北方人,确实都把这事一时间忘了。
吃的喝的都不适应,之前刚来那麽精神,说病倒就病倒,可真够戏剧的。
不过坚持了这麽好些天,也是年轻人身体强壮啊。
同一时刻,身穿补丁常衣丶被护卫还画上些黑点的脸上,辛承望自己照着镜子,都觉的这是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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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大有进展的辛承望和又黑了好几个度的陈增会上面。
刚一见面,俩人都指着对方笑。
一个去尝州城南所谓贱民的窝棚巷子,一个去扛大包,俩人说着说着同时乐了一下。
辛承望开口,“我先说吧,兵册上七万实际的数只有四万,这还是加上老幼病弱的,还有上官来查的时候,会花钱找地痞流氓充人数。”
陈增摇摇头,“我这漕运更大胆,运十船粮食,账册上写十五船丶十八船,端看当天漕运正使的心情。”
两人倒上茶水,将杯子使劲一放。
其实对此二人已有点心理草稿,可是真知道的时候,又无力的怒火。
拍桌子丶骂人,都没用,还不如省省力气。
而且,从上到下都是既得利益者,你不掺和,他们容不下你,把你排挤走。
陈增摇头满脸灰败,他们两人怎麽跟这麽多官员斗,什麽办法都没用。
而且都是一条船上的,你但凡找个想策反,那边直接就去找尹知府,说不定他们俩人都得因为半夜失火送了命。
陈增双眼喷火,一群贪官污吏,对他这样的性格来说,恨不得闹到金殿去。
可相比他在这失去理智,辛承望想到的就多了。
怒了一下,更想的明白。
知府每年贪这麽多钱,朝廷那里不知吗,下面的都分润,怎麽就没一个背後有别的靠山去告密。
而且既然账本数目每年都大变化,户部吏部兵部是真的都不知道吗。
发现知府贪钱是简单的,可是他本人考虑的就多了。
哪怕费劲心思,真能成功在不漏风声的情况下,弄到真实账本,把知府他们都送到大牢里去,那自己还能怎麽样呢?
把这些老狐狸都斗下去,也不过朝堂上官员眼里,自己这通判的位子是坐的名副其实的。
可是这又怎麽样呢,辛承望知道哪怕再换个知府也是走上这一条□□。
把官员弄来这里,朝堂上的大佬就做慈善的吗。
投桃报李,你没钱拿什麽报?
朝堂上金钱开道,去人府邸守门的都看碟下菜,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