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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凌秩一句话提醒,迟渊想了想,试图拒绝医生给的方形纱布。
“这个太引人注意了。”
凌秩正抱臂在旁看热闹,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笑突然就有点挂不住。
他试图说些什么:“你这”
迟渊接过药,说了句谢谢,没听到凌秩小声说话,扭头打理头发:“现在看得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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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想给迟渊面镜子,他刚才听到,这伤口处理不及时,失血过多,甚至还淋雨,这脸色白得同鬼也没两样,不然刚才他也不会被吓住。
就这,还怕陆淮看出来?
紧接着,他便听到迟渊说话。
“知道你只给他一小时上网时间,现在新闻是为了掩人耳目,挂些时候,等下差不多就撤干净了,陆淮应该看不见。”
迟渊不安地捻动指尖,想着这伤口怎么遮。
他不是在意凌秩口中的“苦肉计”,“苦肉计”奏效起码得让陆淮心疼。这伤是出柜留下的,但他出柜这件事心甘情愿,这不是一码归一码的交易,不需要让陆淮知道。
说白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决定给陆淮增加一丝一毫的负担。
这是他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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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仔细看,看不见。”,凌秩叹了口气:“你也是,这才几小时,就添了这么道伤?意见不和到直接动手了,你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然而迟渊只是笑,显然不准备答。
凌秩只能点点头:“行吧,真是被你俩别扭死!我刚才‘苦肉计’只是说笑,其实你借这示弱也不是不行,陆淮也是这性格”
说到最后,凌秩声音有点哑,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好像觉得喊声疼,就是服输了一样”
迟渊正纠结于要不要去搞套化妆品遮一遮,他做事完备惯了,不太能接受凌秩那“似是而非”的说法,结果就听到对方半感慨地提及陆淮。
迟渊弯起唇,眸中染上笑意,还夹杂些淡淡的无奈。他想起陆淮矜贵又自傲的神色,和凌秩话语里描述的一齐生动起来,低声呢喃道:
“太招人疼了”
就是太能忍了,十几年一字不提,他若不是偶然看见,怕是到死也不知道陆淮曾喜欢过他思及此,他眼中笑意被敛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些苦,他顺着所谓“蛛丝马迹”去想,甚至不明白陆淮是怎么熬过来的?
毕竟,陆淮这人,那么难受也只泄出一句真心话,却还是在问他,问他,一句答案明了的回答。
迟渊觉得窒闷,半阖上眼喘了口气,眸光黯淡了些。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事?但凡是我瞧见的,没一件是不难捱的”
凌秩摇摇头,只觉得这两人在有些方面实在是相似到极致,他回忆道。
“你这是心疼了?”他轻声笑笑,“也是,搁谁谁不心疼?我还记得高二那年陆淮不知怎么腰伤了,也不知怎么撑着口劲,硬是要我扶着他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