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有些疑惑,却没有拆穿他,只道:“何时划伤的?”
刘起的面色沉了沉,似是在思索着应当如何回我,片刻才道:“此乃本王私事,与公子
无关,公子还是好生休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死活也不敢再多看我一眼。
“刘起!”
我提声叫出他的名字,莫说是他,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五年了,我曾无数次在梦中呼唤过这个名字,可除了昨夜那始料未及的一幕,今日,却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唤出口来。
他还是立在远处,颀长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震,挺立的背脊不知在何时渐渐蜷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微颤,“公子还有事?”
我掀开被子走下塌,几步拦在他的身前,怔然望向他。
我认真道:“王爷近来可曾落过什么物件?”
我这话刚一出口,刘起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道:“没有。”
我凝视着他,期待在那一双狭长的双眼中寻找答案。
“当真没有?”
“没有。”
他的语气异常坚决。
我提起一口气,自怨自艾似的摇了摇头,“没有就算了,定是在下问错人了。”
他闻言,沉声“嗯”了一道,接着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说是逃,也不为过。
见刘起的身影消失在帐中,我回到榻上,从怀中摸出那枚绣着玉兰花的白荷包,轻轻揉搓着,久久发呆。
刘起,你明明从一开始就认出了我,却为何迟迟不愿承认?
你三番五次地来到我面前,却闭口不提从前,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将黑,我去马车里头看了姝婉一回,该敷的也敷过了,该喝的也喝下了,虽仍未醒来,单看面色却好上了许多。
我不由稍松一口气,看了眼面容铁青的孟清玄,有些愧疚道:“辛苦孟副将了,守着姝婉一日一夜也未合眼,眼下她毒性已解,这里还有我和梅兰竹菊四个,人手也够了,你先回去眯一会吧。”
孟清玄摇摇头,扶着姝婉的手怎么也不肯撒开,斩钉截铁道:“末将就守在此处,只等着姝婉姑娘醒来。”
我幽幽叹息了一下,看向孟清玄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又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儿,只这姝婉一心都扑在刘起身上,孟清玄选的这条路怕是不会好走。
我没了办法,点点头只得作罢。
转身刚下马车,便迎面碰上佝着身子端来托盘的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