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阿父真是体贴,曹襄丧父,於我有什麽忌讳,阿父拿我当人情,一年後才与我说,若是今日不说,阿父打算拖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将这个惊喜告诉我?」
刘彻:……
他老早就想说了,只是不小心拖到现在。
内殿瞬间变得针落可闻,空气一时间似乎完全凝固,压得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刘瑶见他不吭声,重哼一声,慢悠悠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手走到角落的架子拿起一尊粉紫琉璃瓶,在手上颠了两下。
看着那尊琉璃瓶一上一下,大家的心也提了起来。
莫雨小心翼翼道:「长公主,你别伤到手了!」
刘彻声音微沉,「阿瑶,你若是将瓶子摔坏了,这月别想出宫了!」
「子燕,除了这个,其他都搬回椒房殿,就说是阿父赏的!」刘瑶唇角微微一勾,面上恭敬道:「启禀阿父,阿母自小教导儿臣要节俭,儿臣自是不敢损坏东西。」
刘彻横眉瞪眼,「你这是打劫!」
刘瑶眸光微斜:「非也非也,前些日子,我还纳闷,阿父殿内的装饰怎麽换了,你最喜欢那些玉器丶琉璃器丶铜器都不见了,换上了这些不怎麽亮眼的东西,现在明白了,既然这些东西是给儿臣选的,儿臣自然不客气!」
刘彻:……
刘瑶在内殿逛了一圈,如同扫荡商场一般,指挥人开始搬东西。
刘彻多次欲言又止,最终拿起奏疏挡住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片刻後,他闻到一股熟悉的薰香味,抬眸就见刘瑶怀里抱着之前那个粉紫琉璃瓶。
刘瑶将粉紫琉璃瓶放到刘彻的桌上,小脑袋微微歪斜,「阿父,你最喜欢雅玉丶琉璃,儿臣就不夺人所好,不过……」
「……」刘彻:「不过什麽?」
刘瑶叹气,有些委屈道:「阿父,是不是要给儿臣赔偿?为了阿父,我不仅要嫁人,还要舍弃心爱之物,这件东西就当做是给阿父的安慰!阿父拿好!」
刘彻:……
刘瑶将瓶子挪到桌角,抽出一张纸,挑了一支笔,自顾自地写了起来。
在她对面的刘彻看不清楚,纳闷道:「阿瑶,你在写什麽?」
同时给莫雨使眼色,让他看一下。
莫雨见状,屏住呼吸,踮着脚,伸长脖子,努力去辨认。
刘瑶手下笔不停,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与阿父提前约法三章,防止阿父今後再先斩後奏,今後阿珏丶阿琼丶刘据的婚事要与我们商量,阿父乃慈父,肯定不会主张盲婚哑嫁,是吧?」
刘彻闻言,拉着脸道:「朕乃君父,难道连这种事都无法做主。」
「婚姻大事,尤其对於女子,有商有量,自然会听,但是阿父,咱们换位思考,若是有人强迫你做一件事,你会喜欢吗?」刘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刘彻:「朕难道还能害你们……」
刘瑶挑了挑眉,忽而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阿父,你拖延至今,不会打着我与曹阿狙可能提前生情的侥幸吧?之後来个反客为主?」
刘彻眉心一跳,唇角微抽,「没有的事!」
阿瑶的灵窍怎麽总是开在其他地方!
此时刘瑶已经写完,她又抽了两张纸,一式三份。
刘彻看着她笔走龙蛇的样子,无语道:「你来真的,朕难道还能害你们吗?」
「人总是会善忘,为了咱们的父女情,阿父签下这份字据就行!」刘瑶又写了一份,开始抄写第三份。
刘彻冷哼道:「朕不会签的,你写的这些就是痴人说梦。」
听到这话,刘瑶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扣在纸上,不仅将纸面糊了,掌心沾染了不少墨迹。
莫雨见状,连忙送上帕子,「长公主,你用这擦擦手!」
刘瑶看了看掌心的墨迹,又抬头看了看刘彻,嘴巴一瘪,顿时眼眶通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快要开闸,「阿父,你太过分了!」
刘彻板着脸,淡定地看着她。
东西拿了还不够,还想给几个小的讨说法,简直过分了,他这个皇帝都没有那麽过分!
莫雨面上焦急,心中则是淡定,旁人一向都是先软後硬,长公主这边一般是先硬後软,先得寸进尺,见势不妙,再装可怜。
「呜呜……阿父,你就答应我吧。」刘瑶窝着身子,双手捂着脸,往地上一倒,嘤嘤出声,「你不答应我,我就赖在这里,让公卿们看看他们的陛下如何欺负小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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