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很可惜,只能说我和八仙楼差点缘分。”
胡掌柜心道,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温仲夏还在这里和他打马虎眼呢,分明就是“人祸”。
要是没有张连虎从中捣乱,他们俩这桩买卖早就做成了。
温仲夏领着他来到二楼一处还算干净的雅间,招呼丫头上茶。
“现在酒楼乱糟糟的,没什么好东西,还请多担待。”
“温掌柜客气了。”
胡掌柜抿了一口温热醇香的奶茶,说道:“奇怪了,我的八仙楼也卖奶茶,就照着贵店学的,但喝了这么多次,还是你们的味道最好,最正宗。”
他看向温仲夏,半开玩笑地问:“莫不是你们隐藏了什么关键步骤?”
温仲夏一脸好笑,“奶茶可不是我发明的,草原、西域好多地方都有,只要问问从那里回来的人就知道,奶茶做法就是那么简单,您啊是心理作怪。”
“兴许是吧,人老了脑子就不灵光。”胡掌柜放下茶杯,自嘲一声。
两人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后,胡掌柜终于开口吐出这次来的目的。
“温掌柜,其实我是来向您道歉的,上回你去看八仙楼,问我为什么不想干了,我没和你说实话。”
说完这话,他见温仲夏神色未变,讪讪地扯了扯嘴角。
“你已经知道了吧。”
温仲夏提起茶壶往他的杯子里添了些奶茶,浅浅笑道:“只是听到一些传闻罢了,具体内情我也不清楚。”
胡掌柜重重叹了口气,“反正咱们俩这酒楼是谈不成了,我也无需隐瞒,我想转让八仙楼三成是需要钱,我的茶叶买卖出问题不是假话,只是有七成原因是……”
他停下来,起身走到门外往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回来小声道:“就是因为那个张衙内。”
接下来胡掌柜开始哀怨连天,从当初被人诓骗租下八仙楼开始,一直怨念到如今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按他的话说,张连虎起初表现得颇为友善,是等到他把八仙楼的买卖做起来后,才逐渐露出豺狼本性。
张连虎不仅时常勒索他的钱财,现在还对他的买卖经营指手画脚起来。
一会儿要把八仙楼的酒水全换成他喜欢的,一会儿又嫌弃酒楼晚上无趣,要他去养一批漂亮的歌舞伎,专门陪客人寻欢作乐,向樊楼看齐。
什么陪客人,其目的不就是陪他嘛。
胡掌柜曾忍无可忍,试图反抗,可改天就有人往他的宅子扔死鸡死鸭,吓坏了他的老母亲。
胡掌柜怂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出唯一的招数,把酒楼转让出去,找个替死鬼。
“做这种事我一直很是愧疚,太缺德了不是,后来听说你租下了广聚楼,我心里反倒松了口气,没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