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父亲还算有些感情,但不多。
她母亲的一生更是充满了矛盾,初到水寨时奋力反抗,诞下女儿后半喜半忧,到后来,水寨的末路将至,竟又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人生苦短,何必哀伤付一生?
小屋内,洗好的衣物已经按照预设的术式被安排妥当,拧过之后就自动晾到了衣架上。
陈一鸣急急忙忙带着打包好的早饭回来了。
他原本想着早起熬点粥的,但是一不小心睡过了。
幸好今天楼下早餐铺的粥还有剩,熬得也足够烂。
“来吃点东西,还有一碗清汤,你要是有胃口就喝两口……”
他用枕头帮仇白垫起了脑袋,小心翼翼将汤匙放入她的嘴中。
“我试过了,不烫……怎么了?”
他刚试着把汤匙拿出来时,却现神志不清的仇白把勺子咬住了。
“这个不能吃,乖,张一下嘴。”
“嗯……”
费了半天劲,喂完了一碗粥,病人看来已经筋疲力尽了,陈一鸣只能让她接着睡觉了。
o年o月日,玉门,:
“有胃口就好,前几天我真的吓坏了。”
陈一鸣身上依旧缠着绷带,不过已经在为仇白的伙食忙前忙后了。
“真的假的?不就是……生了一场病吗?刚来玉门的时候我也生过一场大病。”仇白有些受宠若惊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就怕自己走到哪里都会害死人。”
“别这么说自己。你做饭挺好吃的,肯定比我娘做的好。”
“不至于吧?”
“真的,我娘以前就只是大家闺秀,没自己做过几回饭,她也不愿意给我爹做饭,后来有了我、才学着做点。”
“我还担心你吃不惯呢,我已经不太会做炎国菜了。”
“这罗宋汤做得不就挺好的?”
“罗宋汤不是炎国的菜。”
“那好吧。而且我现你做菜放油放得特别……豪迈。”仇白努力找了一个情商较高的形容词。
“小时候连着好几年挨饿,穷怕了。后来会打猎了,逮到点油就猛猛往菜里放。我哥哥吃东西从来不挑,我做什么他都吃。”
仇白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陈一鸣还有一个“亲生哥哥”:
“你好像很少提起你的亲人。”
“对,我很少提起阿廖沙,但我常常会想起他。不说这个了,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太累了?居然烧了这么多天。”
“嗯……可能吧。而且我居然弄伤你了,我当时真的很难过。”
“没事,我跟以前的同伴个个都有着‘过命’的交情,要不是命大,都不知道被送走多少次了。”
仇白依旧委屈巴巴的: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
“我真没骗你,你看我这腰上的伤,估计一辈子都治不好了,当时我遇到一个小女孩,现在年龄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她用一把滚烫的刀差点把我捅死了。你看这些伤痕,有的是冻伤、有的是烧伤,都是和她们小打小闹弄出来的。”
仇白半信半疑地“噢”了一声,不管怎么说,陈一鸣的“惨痛经历”还是让她心里稍微宽慰了一点,有点地狱了。
o年月日,玉门,:oo
面对归来的两人,重岳还是摆出了宗师的架子:
“明明只需按部就班即可,你们二人为何要急于求成这一时?”
“宗师教育得是,我们已诚心悔过。”陈一鸣还是给足了重岳面子。
但仇白在重岳面前依旧一言不。
事实上,这数年间,仇白未曾叫过重岳一声“师父”。
重岳也能理解仇白这奇特的态度,他活了上千年,犯不着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他也从不去对仇白做任何说教,只是翻阅录武官的记录、然后指点一二。
重岳又转向了陈一鸣:
“你此时的训练,应以兵器的技法为主,万不可让法术喧宾夺主,否则只会事倍功半。你的目的不是去争比武的输赢,而是切实提升武艺、强身健体。若让源石技艺代办一切,你自身的技艺又从何提升?”
“宗师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