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霈一愣。
她擦擦脸站起身,望着姐姐:“长姐,您这些年在外过得是怎样的苦日子,连这十个铜板都能看得上了?”
顾霈从自已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金色荷包,往姐姐怀里塞:“姐姐,您离家多年,必定吃尽了苦头。”
顾霈:“人人都说候鹿山乃当下文人心中圣地,能长随圣师身旁,听从教导,是无上荣光。
可谁能想到,要沐浴无上荣光,还得过捉襟见肘的日子!”
顾粼:“咳咳,这倒也没有。”
顾粼捉着妹妹的胳膊,为她介绍周围的师门众人:“这位便是圣师,你磕个头。”
顾霈眼一红,本还想埋怨就是这人踹翻了她的船,听见她是丹尘圣师后,也不敢多话了,乖乖巧巧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顾霈站起来,拍拍膝盖,顾粼又带着她,将十四个师姐妹认了一遍。
顾霈最后站在徐青沉面前。
徐青沉扛着刀,嚣张跋扈。
徐青沉:“不也给我磕个头?”
顾霈看向顾粼:“长姐,她欺负我!”
顾粼道:“也不是不行,既然小师妹想要,阿霈,你也给小师妹磕一个吧。”
顾霈:“不要,我不要!”
徐青沉哈哈大笑,将刀还给顾霈,“抱歉顾少君,方才多有得罪,但我真不是故意要偷你家鸳鸯的。”
她湿透的黑发贴在脸侧,眉目温和地看向顾霈,“顾少君,你不会怪罪我吧?”
顾霈拉着顾粼的衣角,摇摇头,将自已藏在长姐身后。
徐青沉继续逗她:“不是姐姐只想给你十个铜板,而是姐姐只剩下这么多了,下次若是再见面,姐姐给你十两金如何?”
顾霈从顾霈身侧露出眼睛,“我不要金子。
这位姐姐,你家,有没有弟弟?”
徐青沉点点头,比耶:“有两个。”
顾霈眼睛一亮:“那你家住在哪?我赶着剩下的鸳鸯,去提亲!”
徐青沉摇摇手指头,“可是我的弟弟们,才十岁呢。”
顾粼拍拍顾霈的脑袋:“你想娶小师妹的弟弟,得排队。”
顾霈诧异:“长姐您也想?”
顾粼用力拍她脑袋:“我不想!”
徐青沉笑了笑,低头继续拧衣袍的水,陈说为她擦着头发,擦到一半,她上了车去换衣服。
夕阳落下,暮色四合。
顾粼让顾霈将鸳鸯再赶几只上来,又让护卫们去捉了羊,烹羊烤鸭。
篝火升起。
顾霈看着那些烤鸳鸯,对顾粼小声嘀咕:“其实这群鸳鸯,一半是我的,一半是长姐的。”
顾霈说:“当初父亲将这片地送给我,就嘱咐我养鸳鸯的同时,要为你也养一些。”
顾霈叹气:“唉,现在你的鸳鸯都被你的师门吃光了,长姐,你没有娶夫的聘礼了。”
顾霈:“长姐,你日后可怎么办呀?”
顾粼转着手里的烤鸳鸯,淡淡回:“人活在世,难道就为了娶夫生子吗?”
顾霈:“长姐,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从前可是励志要娶一百个夫郎,为顾家开枝散叶的!”
顾粼嗯了一声:“这个目标,往后就交给阿霈达成了。”
顾霈愣了愣:“长姐,您该不会在候鹿山苦修伤了身子吧,怎么对娶夫都不感兴趣了?”
顾粼:“……,我也不介意尝一尝烤妹妹的滋味。”
顾霈闭嘴了。
顾粼:“我们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太更郡,你今晚回家一趟,多准备钱财。”
“长姐缺钱花了?”
“小师妹缺了。”
“长姐,你怎么满口小师妹小师妹的?小师妹又不是小师弟,随便管管就好了!
穷酸点饿不死的。”
“阿霈,你哪里懂。”
顾粼痛惜,“小师妹前些日子去了花楼,我一直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