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甩袖走了。
还以为都很厉害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真是不出来见世面,都不知道原来自已现在的水平这样高了!
徐青沉连胜三场,拿到了三支水纹玉节,得到了进入决赛圈的机会。
此时的中心圆台上已经清空,铺着厚毯,十只蒲团围成一个圈。
徐青沉身后跟着崔举,拾阶而上。
圆台下有一圈圈的石阶,五个书院分别从五个方向,陆续进入,而后落座。
午时的风渐渐喧嚣,众女子玉冠上的帛带,或是束发的发带飞扬,衣衫猎猎。
崔举坐在徐青沉右手边,正巧挡住一部分寒风。
徐青沉袖子里揣着一个小炭笼,垂着眸子看着面前案几上的三支水纹玉节,在心中蓄力,等待裁判喊开始。
前三场初筛胜者可得到三支玉节,而在最终决赛,但凡提出出彩的论点或谈锋,便能得到一支玉节。
最终以玉节数量多者取胜。
切换到喷子模式的徐青沉,沉着脸,扫了一圈在场众人。
都是一群玉带华服的士族女君,或窃窃交谈,或缄默不语,或是也在打量场中的人。
徐青沉只盯着前方,却没察觉自已左侧,也有一人在打量她。
“徐长瀑,幸会。”
悠悠哑哑的嗓音,像是陈酒中浸泡出来的。
徐青沉转头,看见了一张含笑的脸。
“在下京郡谢氏,谢槐,谢垂山。”
这人有一双狭长的柳目,鼻梁挺直而窄,面庞也俊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下颌线如精心雕琢而出。
唇薄而唇裂长,如时刻挂着讽讽的笑。
察觉徐青沉看来,谢槐自报家门后,又继续道:“徐女君,你的眼睛真大,眼睫长长的……与瞳仁都乌黑得很。”
徐青沉转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将自已稍拖在左侧的袍袖收敛,拉回自已这边。
她淡淡回:“幸会,谢女君。”
看这厮词穷成这样,夸人只会夸眼睛大,睫毛长。
想必是个草包。
胜算又高了几分,真是天助我也!
察觉到她将袍袖扯走的动作,谢槐的袖中滑出一柄折扇,落入她掌心,抵住了那扯走的袖角,柳目微垂凝视那一角,道:“徐长瀑,本君在夸奖你。”
徐青沉奇怪地扫了她一眼,用力拽了拽,没拽动,“那咋了?”
夸她的人多了去了。
陈说每天早中晚三顿夸她。
老师与师门也一直夸奖她。
她入门以后,每天的情绪价值多得要照亮候鹿山。
谢槐支着那檀骨折扇,冷白的指骨垂落,寒面不语。
徐青沉又拽拽袖角,说:“我听见了!
你夸我眼睛黑黑的,谢谢你,你的眉目也挺黑的。”
这个谢女君夸人不加矫饰,说不定是在示敌以弱。
徐青沉也挫挫地回夸她。
不过这姓谢的,细眉柳目确实很黑,毛发黑色素很多。
纤细的眉形很长,几乎斜飞入鬓,支挑起来,很有种坏蛋反派的阴毒感。
“呵呵。”
谢槐松了扇子,在掌中轻敲,抬眼看她。
徐青沉莫名其妙,但还是反弹回去:“呵呵。”
谢槐笑意更深,视线放肆地在徐青沉脸上仔细梭巡过,又落在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仿佛能透过厚实的冬季袍服,看见下方的身段。
徐青沉感到很不适,下意识往右侧崔举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远离那人。
她拉着崔举的袖子。
师姐,我好像碰到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