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
李宣臣又喊她。
徐青沉抬眸看去。
李宣臣忽然笑了起来。
不同于冰凉的雪花,是一簇更为柔软的洁白,是一捧梨花。
李宣臣一直攥在手心,被手心烘热了,温热的白色花瓣,砸在她的额上,四散飞逸,柔软缓慢地飘下去。
李宣臣猛地低腰,故意衔住擦过她脸颊下落的一片,勾着唇笑,“你不是喜欢无缘无故庆祝一下吗?”
“你喜欢雪,我不知道南方这些天有没有雪,雪难以携带。
便想办法……咳偶然遇见了一棵开花的梨树,为你采了一捧雪,一路带来见你。”
“当做庆祝我们再见,高兴吗徐秀才?”
浅浅的梨香中,是有些皱巴的梨花瓣,不知被李宣臣握了多久。
徐青沉沉吟:“马马虎虎。
还行吧。”
李宣臣阴阳怪气,敲一下她的脑瓜,“好嫂嫂,你真难哄!”
“还好我还有准备,这个小玩意送给你。”
李大女君,又从怀里掏出一串莹润如白玉的手串,捞起徐青沉的手,要为她戴上。
徐青沉好奇:“这是你亲手做的?”
李宣臣:“嗯,我一颗一颗磨出来的。”
徐青沉卷起袖子,欣赏:“这是什么材质,不像是寻常的白玉。”
“是鲜卑王的颅骨,我挑了最完整最厚实的几片,一粒粒磨出来的。
是不是很光滑?”
徐青沉一激灵蹦得老高!
仿佛被虫子咬了,她哇哇乱叫,“你个大傻吊,快点拿走,拿走!
!
啊啊啊啊我脏了我脏了!”
徐青沉绕着李宣臣,崩溃地乱跳乱叫,根本不敢碰手上的头骨。
李宣臣拉住她,一把将她手腕上的手串撸下来,随手远远抛了。
“不要怕,已经摘走了。”
徐青沉踹了她一脚,四处搜寻,找了个有雪的小洼地,蹲下来洗手腕。
李宣臣蹲在她旁边。
徐青沉:“你也给我洗,否则别想碰我!”
李宣臣微愣,“哦。”
“碰,碰你,我干嘛要碰你啊。
徐青沉,你不是在候鹿山读书吗?怎么讲话,越来越奇怪。
。”
“你洗不洗手?”
李宣臣将双手浸在雪里,一个劲地搓,两只手搓得通红,“随便洗洗好了,别说了。
老子才不脏。”
洗完了手,徐青沉重新站起身,将手揣进怀里捂着。
李宣臣作为雪里出生的北方女君,南方这点低温还不放在眼里。
她跟着站着身,讷讷道:“还有个礼物,你还要不要?”
徐青沉:“不会是什么奇怪头骨了吧?”
李宣臣摇摇头,又在怀里掏,摸出来一块白色绸布,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只剔透的绿翡耳铛。
徐青沉想,她怀里还怪能藏东西的。
“这是,在极北的那曲格勒山巅上采下来的。
我歼灭了鲜卑王庭后,在那曲格勒山勒石做纪,遇到了这块石头,砸在了我的头上。”
那时候孙副将在石上刻字,她坐在石下想她,这块石头恰巧砸在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