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
出门找了徐青沉一夜的候鹿山众人,正在院中汇合。
两边人对峙。
候鹿山众人看向站在徐青沉身侧,抱臂傲然的李氏女君。
徐青沉尴尬地看向人群。
候鹿山众人中,陈说犹豫了一下,抬步朝徐青沉走去。
她并不是要背叛师门。
也不是要捍卫自己的朋友李宣臣。
而是,
青沉在哪里,她自然要跟在哪里。
陈说低眉顺眼,瞄了一眼李宣臣,挨着徐青沉站着,又被李宣臣抬腿,踹到远一些的地方。
圆脸的清秀女君沉默不语,果然是她来了。
所以前天与昨夜,青沉都是与李宣臣在一起吗?
“这是?”
人群中,终于有人按捺不住。
顾粼深深拧着眉,唇色有些发白,“整个坤郡都要被我们掘地三尺,小师妹昨夜就是与她在一起?”
长风吹过空旷的长庭,积雪的庭树簌簌,寒意森森。
候鹿山众人皆默,唯有顾粼沉不住气,快要被奇怪的氛围惹毛了。
她两步向前,越众出来,“小师妹为何还换了一身衣裳?”
徐青沉握拳咳了一声。
为什么换衣服,因为被狗咬坏了。
她的眸光在师姐们当中扫过,抬步走出来,“昨晚在外逛街,凑巧遇见旧友,便与她醉饮了一场。
衣衫被酒水淋湿了,于是便换了一套。”
她摊手道:“介绍一下,这是我昔日在虞西书院的同窗,也是我夫郎的妹妹,儋州李氏,李宣臣。”
李宣臣不置可否地垂着眼,两臂抱着,不多话。
徐青沉瞪向她。
李宣臣学着她咳了一声,朝对面摆了摆手:“幸会。”
徐青沉又道:“这边,就是我的老师,与候鹿山的同门。
宣臣,你应当认识一些?”
都是顶级士族,这些年应该也有过一些来往吧?
寒风扫过中庭。
顾粼又冷笑道:“怎么不认识?上了山又被老师退货的士族女君,也就只有这一位。”
徐青沉诧异。
顾粼怒气冲冲又得意地对小师妹说:“这就是个不学无术,无礼无德的无赖,一个狂妄的纨绔!”
她指着李宣臣说:“这厮当初到候鹿山第一天,就在老师的课上睡觉,老师罚她去望渊崖受罚三天。”
“小师妹你不知道,那望渊崖从前是有一尊鼎的,那时候受罚的我们还能在鼎里生火取取暖。”
“结果这厮去了望渊崖第二天,就趁着老师下山的时候,在望渊崖上将鼎举了起来,砸向了山道上的老师。”
“多亏老师得天庇佑,一脚将鼎踢飞了,才保下一命。”
“从那以后,我们候鹿山,狗都能入,但李氏宣臣不能入!”
“……”
徐青沉:“啊咳咳。”
徐青沉:“当真?还有这种事?”
李宣臣不以为然,两腿岔开,站得霸气侧漏,一副天老大她老二的模样:“嗯,那年老子十三岁。”
徐青沉肃然起敬,“你十三岁就能举鼎砸人了?”
“老子天生神力,你第一天知道?”
李宣臣的胳膊搭在徐青沉的肩头,熟练地将她夹在肘弯里,狂拽酷炫地朝对面的候鹿山众人挑衅地笑。
“五年不见,诸位,都还活着呢。”
李宣臣笑着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