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献之没有停留多久,便有下仆来到门外,说主夫请小少君去修习剑术。
徐青沉之前一直忙着科举,没空理会家中诸事,徐献之的课业与剑术学习,都是李宣雾在安排。
徐献之被徐青沉揣了一兜的花生与麻花,鼓囊囊地挺着胸脯走后,徐青沉靠在椅背上。
她搭着眼帘,捻了一根小麻花叼在嘴里。
献之很好,聪明早慧,有成大业之姿。
但她长得太像李宣雾,由此可见,体内更多表达的是李氏的基因。
那个疯子基因有点可怕。
这三年来,牧白一直没有怀孕。
徐青沉便一时冲动,与灵妃殿那东婴祭司成了事。
一次便有了圣子。
老徐家也有了planB。
万一徐献之长大之后发了疯,要和某个夫郎玩什么强取豪夺,将自己玩完了。
她还能有第二根香火能烧起来。
自己费尽力气攒下的老徐家基业,万万不能断绝在自己手里。
徐青沉自小学的就是二世而亡的秦,扶不上墙的阿斗,即便目前的基业算不得什么,还是未雨绸缪多留了个种。
这件事,天知地知,她知,东婴知。
东婴说,他会在那个孩子肩头烙下一朵海棠花,纪念那个雨夜被吹落的海棠,纪念她捡起来,吻入他唇中的那朵海棠。
旖旎的雨夜,对徐青沉来说只是一时冲动。
那个男祭司,却会用余生去回忆与纪念。
徐青沉还记得他那夜站在自己面前,狼狈又羞涩的模样。
在她亲吻他时,几乎吻到哪儿便红到哪儿。
她没想到,在她面前柔柔弱弱的男子,竟有将那个象征他不贞的孩子,一力送上圣子地位的魄力。
徐青沉觉得她或许小看东婴了。
她托着腮,在躺椅上站起来,在软榻上滚了一圈。
啃完了小麻花,又啃了一口杏酥,又开始想到陈说。
想念她那个情绪稳定,像只任劳任怨小黄牛的好朋友。
陈说临别前,虽然将许多徐青沉爱吃的小食的制作方法,教给了李宣雾的小厮。
但她手里还有徐青沉特别爱吃的小食秘方。
比如咖啡,比如奶茶冻冻……
也不知她在雍州怎么样了,没有在烨阳看见她,想必没有考中乡试,也不知道她恩荫之事进行得顺不顺利。
那次别后,一直没有信件传来,这不是陈说的风格,徐青沉写了几封信去雍州兰川陈氏,可都石沉大海。
徐青沉翻了个身,想着若是过几日授官大典后,陈说再不出现,自己得请个假,去兰川看看。
她答应陈说许多事,身前身后。
即便陈说死在兰川,她也要将她带回来,葬在她徐氏祖坟。
虽然她这破落徐氏没有祖坟可言。
但她可以建一个,从她徐青沉开始埋,以后就是徐氏祖坟了。
想完了陈说,徐青沉又开始想老师与师姐们。
七想八想,徐青沉猛地清醒过来。
觉得自己怎么不对劲。
一开始想想羞涩少男东婴还正常,怎么后来都在想女人?
徐青沉起身,套上外衫,出去找男人。
找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