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只带了牧白一个人。
两个人在暮色四合时出了府。
牧白被徐青沉打扮了一番。
他不适合寻常公子飘逸或是艳丽的着装,牧白的气势坚毅,容貌也是冷峻硬朗,胸肌也很大。
咳。
徐青沉为他挑了一身浅紫色的劲装,箍了腰带,长发编了两条小辫,束在脑后,半盘发髻,插了一只金色小梳,定住挽发。
而徐青沉也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袍,深深的葡萄紫,文士长袍。
长袍宽袖里,胳膊上套了一溜细金镯子,兜袋揣着一堆银两铜板。
徐青沉一直很有危机意识。
身上不带着足够金银,就像是上辈子出门不带手机一样没有安全感。
她没有束发冠,而是绑了紫色发带,像是牧白一样将大半长发垂落。
徐青沉的发质细软柔顺,营养充足,在夜间灯火下像是萦着一层月光。
牧白垂眸静静看着。
徐青沉一个转身,手中的兔子灯笼差点撞上他的脸。
“不要发呆了,我带你去吃烨阳最有名的小吃。”
热腾腾的烟雾中,是一笼刚刚出锅的大包子。
徐青沉捧着只包子啃了一口,烫得张大嘴,两只手翻来覆去。
牧白连忙接过来。
她捂嘴生气。
牧白弯着眼睛笑,她像是一夜生出的妖神,偶偶然然眷顾了他。
“山鬼阿沉。”
他低低地道。
徐青沉正在掏钱,抱了一张巨大的锅盔,啃了口,耳尖听见了,放下钱,龇牙去笑他:“那么牧郎要来替天行道吗?”
牧白也很大胆。
破天荒的,低头在她嘴角亲了口,舔掉了她唇角的一粒芝麻。
徐青沉惊呆了,一旁的锅盔老板也惊呆了。
世风日下,男子当街轻薄女人?
徐青沉注意到老板的视线,便扭头去笑着解释,“这是我夫郎。”
她挽着牧白的胳膊,笑容灿烂。
老板讷讷,只觉得这女君生得过分好看,那日状元游街她没挤得进去,只听说新科状元冠绝天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俊法。
若是如这女君一般模样,那确实很俊很俊了。
老板道:“你夫郎好生有福气。”
徐青沉却不认同:“我夫郎很好,是我很有福气。
你不知道我们的故事。”
老板好奇,那两位客人却捧着锅盔跑掉了。
大大的锅盔,徐青沉只啃了一口,就进了牧白的肚子。
她啥都想吃,啥都买,吃了一口就丢给牧白。
还好牧白饭量大,再加上没吃晚饭,不然真要撑得吐出来。
两人逛了半条街,坐在一个馄饨摊前,点了两碗馄饨。
夜风吹得她发带飞扬,俊逸的女君在破落的馄饨摊落座。
没多久馄饨摊的空位,都被挤满了,大多是带着帷帽的男子,掀着帘子,偷眼看那女子。
徐青沉将大半的馄饨,舀到了牧白的碗里,“多吃多吃,阿白多吃。”
后面还有半条街,牧白知道她还得吃,便埋下头,将馄饨快快吃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