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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萧萧下(第1页)

许延年修长的手指正翻过一页泛黄的案卷,忽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脚步声杂乱中带着几分仓惶,在寂静的签押房外显得格外刺耳。

"少卿大人!"

去洛阳的差役满头大汗地快步踏入,身后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押着个年轻男子。那差役抱拳行礼时,袖口还在往下滴水,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歇。"钱小乙带到了。"

许延年缓缓抬眸,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九岁,一身锦缎衣裳却皱皱巴巴沾满尘土,面容白皙如玉,眉眼间却透着几分桀骜不驯。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陈设,目光在与许延年对上时,那双明亮的眼睛才稍稍收敛了些,却仍带着几分不服气的神色。

"跪下!"差役一声厉喝。

钱小乙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他的膝盖刚沾地就左右挪动,显得极不安分。那双眼睛却仍滴溜溜地转着,时而瞟向门口,时而扫过案几上的文书,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许延年放下手中毛笔,静静打量着他。烛光下,这少年的眉眼轮廓竟与冯健仁有六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微微上扬的眼角和略厚的下唇。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钱小乙,可知为何带你来?"

钱小乙肩膀一耸,衣领处露出半截金链子随着动作晃了晃:"官爷说带我见娘亲,我就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轻佻。

"你娘是谁?"

"钱莫娘啊。"少年一脸理所当然,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腰间玉佩,"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说完还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许延年眸光微沉,注意到少年说这话时右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你父亲呢?"

钱小乙眼神闪烁了一下,眼珠向右上方转动:"死了。"他的声音低了几分。

"何时死的?"

"我出生前就死了。"钱小乙撇过头去,避开许延年的视线,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将那上好的锦缎揉出了一片褶皱。

许延年不再多问,起身时衣袖带起一阵微风:"带他去见钱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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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地牢阴冷潮湿,钱莫娘蜷缩在角落,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当她看清来人时,那张憔悴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嘴唇颤抖着:"小乙?!"

"娘!"钱小乙一个箭步扑到栅栏前,母子俩隔着木栏相望。钱莫娘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儿子的脸又缩回,转而死死抓住木栏:"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钱小乙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时嘴角却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大理寺的人带我来的。"他凑得更近,几乎将脸贴在木栏上,"娘,冯叔让我告诉你,只要你咬死是自己干的,他保我荣华富贵"

钱莫娘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入儿子的手腕:"你你见过他了?"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早见过了。"钱小乙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去年他就去洛阳找过我,给了我好多银子让我去赌坊玩呢。"他说着还拍了拍鼓鼓的荷包,银钱碰撞声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清脆。

许延年站在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缓步走出时,钱莫娘像见了鬼似的立刻松开儿子,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钱莫娘,"许延年声音平静如水,却让地牢里的温度仿佛又低了几分,"现在可以说了吗?"

钱莫娘低下头,长垂落遮住了脸,只能看见她瘦削的肩膀在剧烈颤抖:"大人民妇已经招认了"她的声音很轻。

"招认什么?"许延年提高声音,惊得墙角的老鼠窸窣逃窜,"招认你与冯健仁的私情?招认钱小乙是他的儿子?"

钱莫娘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干裂的嘴唇不住哆嗦。钱小乙也愣住了,随即跳起来,额角青筋暴起:"胡说!我爹早死了!"他的声音尖利得破了音。

许延年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目光如刀般锋利,少年立刻像被掐住喉咙般噤声。他转向钱莫娘:"二十多年前,冯健仁在蓝田欠了你兄长钱债,被打后离开。不久你现自己怀孕,随兄长去了洛阳。多年后,你与冯健仁重逢,从此暗中往来,是也不是?"

钱莫娘浑身抖,眼泪簌簌落下,在地面的稻草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大人民妇"她的手指在地上抓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娘!"钱小乙抓住木栏,指节因用力而白,"别说!说了咱们就完了!"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白上布满血丝。

钱莫娘看看儿子,又看看许延年,崩溃般伏地痛哭,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是我放的火!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啊!"她的哭声在地牢中回荡,凄厉得令人心悸。

许延年眸光一冷,衣袖一拂:"带钱小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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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大理寺正堂内烛火通明,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许延年将今日所得一一说明,同僚们面面相觑,堂内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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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周寺正眉头皱成个"川"字,"钱莫娘与冯健仁有私情,还育有一子。但这与命案有何关联?"他说完端起茶盏,却忘了喝,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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