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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萧萧下(第2页)

赵主簿摇头晃脑,冠上的玉饰随之轻晃:"钱莫娘既已认罪,又有赃物为证,案情已明。至于她与冯健仁的私情,"他撇了撇嘴,"顶多算作风问题。"

许延年从案几上拿起一份验尸格目,纸张在他手中出清脆的声响:"仵作在沈晚棠指甲中现皮屑,证明她死前曾抓伤凶手。但钱莫娘身上并无抓痕。"

"或许是挣扎时抓伤了冯健仁?"裴肃摸着下巴猜测道,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敲。

"冯健仁那几日在外行商,有不在场证明。"许延年指尖轻叩桌面,节奏沉稳有力,"而且,钱莫娘一个妇人,如何能同时制服五人?沈晚棠并非弱质女流,能从商多年,必有些手段。"他说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李崇眉头紧锁,手中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又蘸:"延年,你是怀疑冯健仁参与其中?"

"下官怀疑,凶手不止一人。"许延年眸光深沉如井,"钱莫娘一人做不到如此干净利落。"

"可证据呢?"周寺正摊开双手,袖口滑落露出腕上一串佛珠,"就凭他们有个私生子?冯健仁大可说是钱莫娘因爱生恨,蓄意报复。更何况"他压低声音,身子前倾,"虎毒不食子,冯健仁怎会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说完他下意识地捻动佛珠,出轻微的咔嗒声。

许延年沉默片刻,开口道:"许义,把镇魂井的图样拿来。"

许义呈上一张草图,上面详细绘制了井的尺寸和井沿上的符文。许延年修长的手指指向其中一处:"井深十八尺,井壁上刻着沈晚棠和四个孩子的名字与生辰八字。诸位可知,十八尺在道家法术中是何意?"

众人面面相觑,堂内落针可闻。最后还是裴肃忍不住问道:"是何意?"

"十八层地狱。"许延年声音冰冷如铁,"这不是普通的镇魂井,而是要让死者永世不得生。"

堂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烛花爆裂的噼啪声。良久,李崇才长叹一声,胡须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冯健仁杀人。他完全可以说,是舍不得妻儿,想永远留住他们"

"大人,"许延年直视李崇,烛光在他眼中跳动,"下官请求明日提审那道士。"

李崇沉吟片刻,手指在案几上画着无形的图案,终于点头:"也罢。不过延年,"他抬起眼,目光中带着告诫,"若无确凿证据,此案恐怕"

"下官明白。"许延年拱手行礼,衣袖垂落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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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大理寺内烛火次第熄灭,只有签押房还亮着一盏孤灯。许延年独坐案前,望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出神。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茶水早已冷透。

许义轻轻叩门,门轴出细微的吱呀声:"大人,该歇息了。"

许延年揉了揉眉心,眼下浮现淡淡的青影:"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许义欲言又止,目光在主人疲惫的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无声地退了出去,小心地带上门。

许延年拿起钱小乙的供词,又翻出冯健仁的行踪记录,在灯下一一比对。烛火将他的侧影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孤清。

"不止一人"许延年低声自语,声音飘散在寂静的夜里。他吹灭蜡烛,黑暗中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

翌日大理寺正堂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在青石地面上。许延年端坐案前,玄色官服衬得他面容愈冷峻。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象牙惊堂木,指节在案几上无声地叩击着节奏。

堂下跪着个穿灰布道袍的中年男子,头戴混元巾,道袍下摆沾满尘土。他面容瘦削如刀刻,一双三角眼不安地转动着,时不时偷瞄堂上官员的反应。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白。

"姓名。"许延年声音冷冽如霜,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道士颤抖的身躯。

道士身子一颤,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贫道清虚子,在玄都观挂单。"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道袍后背已洇出深色汗渍。

许延年指尖停住叩击,惊堂木"咔"地一声轻响。堂内顿时鸦雀无声,连立在两侧的差役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冯健仁找你做什么?"许延年微微前倾身体,阴影笼罩在道士头顶。

清虚子眼珠急转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冯施主说说家中遭难,请贫道做场法事度亡魂。"他说着又偷瞄了一眼许延年,见对方神色未变,急忙补充道:"冯施主心善,特意多给了香火钱"

"只是度?"许延年眸光陡然一沉,声音压得更低。站在一旁的周寺正忍不住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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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额头顿时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这"他支吾着,手指在地上无意识地抓挠,"还还做了口镇魂井"话音未落,他突然意识到失言,惊恐地捂住嘴。

许延年猛地拍案,惊堂木"啪"地一声巨响在堂内回荡。清虚子吓得浑身一颤,几乎瘫软在地。立在两侧的差役们交换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背。

"井深十八尺,刻满符咒,"许延年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向道士,"是要度还是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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