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韵书的迟疑,王夫人却不以为?然,她望着面前的女儿,笑了笑,怜爱地抚着她的鬓发,继续道?:“这些?都不是问题,那个小贱人如今闭门不出,我们?可以想法子让她出门,再设计后面的计谋。而且,书儿,在谢家,你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有力的,同样厌恶那个小贱人的帮手。”
不晓得为?什么,听到王夫人这带着冷意的笑声中,所提到的那个“帮手”,几乎是同一时间,王韵书便想到了自己的婆母,二房的二夫人。
但?,旋即又想到如今韦念意已经被?处罚之后,被?禁足关了起来,在卢宛面前被?狠挫了威风与脸面,王韵书有些?犹疑地望着面前的王夫人,道?:“可是……女儿不晓得,该如何去寻婆母,该如何谋划计策对付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听到王韵书这样说,王夫人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附耳在王韵书的耳畔,同她低声说了些?什么……
待到听罢王夫人面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的一番话,王韵书已经不再哭泣,她的眼中,闪烁着有些?欣喜若狂,蠢蠢欲动的激动狂喜。
伸手抱住面前的母亲,王韵书激动道?:“阿娘,谢谢你帮女儿出的主意!”
望着面前抱着自己,转悲为?喜的女儿,王夫人握着她的手,有些?胜券在握地慈祥笑道?:“你是母亲的老来幺女,母亲不疼你,还疼谁?”
当日傍晚,方才回了娘家的王韵书,反常地当日便自己回去了。
在回到谢家之后,王韵书下了马车,便以去被?禁足的二夫人院中看望她为?名,直奔韦念意的院子。
这一日,王韵书在二夫人韦念意的院中不晓得说了什么,待了许久,方才离开。
待到离开韦念意的院子时,王韵书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霾与疑神疑鬼,面上带着将要扬眉吐气?的得意。
绑架
走在回廊中,想到方才在婆母韦念意?那里,两人所商议的主?意?,王韵书眼中,不?由得尽是欣喜癫狂之色。
虽然?婆母如今被禁足,出不?了门,并且这段时日以来,被气得卧病在床,但,王韵书不?曾料到,她?竟还这样有勇有谋。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王韵书这样想着,眼中的得意?癫狂愈浓,她?脚步不?停,步履匆匆地走在回廊上,唤来下人吩咐了些什么,然?后继续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
几日后。
傍晚时分,暮色将要四合。
卢宛坐在窗畔,手中拿着一册书卷,眼瞧着快要到掌灯时分,但平日里这个时辰已经回来了的谢璟,却?仍旧不?曾见到人。
手里的书卷迟迟不?曾再翻一页,卢宛望着窗外的天色,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女使上前来点灯,她?方才回过神来一般。
望向身旁的女使,卢宛微微皱了下眉,问道:“璟儿还不?曾回来吗?”
听到面前的太太这样问,眼眸中似带着几分忧心忡忡,女使想了想,恭敬地笑着答道:“太太莫要担心,奴婢这便出去?让人去?问问,看是否是私塾的先?生今日多留了五公子一会子。”
往日里,私塾的先?生的确有拖堂的情况发生,只是,卢宛听罢女使的这一番话,不?晓得为什么,心中的那抹不?知所起的忧虑,却?仍旧不?曾消解。
眉心皱得愈紧,卢宛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不?知为何?,心忽然?跳得有些厉害。
点了下头,望着面前侍候的女使,卢宛道:“嗯,快下去?问问罢。”
得到卢宛的吩咐,女使曲膝礼了礼,正要转身离开?房间。
只是,她?行礼之后,方才转过身去?,便见一个守在外面的女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面上的神色尽是畏惧焦急。
在卢宛一瞬不?移望着的目光中,方才走进房间的女使行色匆匆地走到卢宛的面前,顾不?得礼仪规矩,恐惧凄惶地将手中拿着的,一封薄薄的书信奉给面前的卢宛。
卢宛接过面前的女使奉过来的书信,书信上并不?曾写什么,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内容。
但,不?晓得,卢宛心中那抹不?祥的预感,却?愈发浓重。
一面拆着手中的书信,卢宛一面问面前的女使道:“怎么回事?这封信哪里来的?”
被吓得这会子面如纸色的女使,听到面前的太太这样问,声音不?由得有些发颤,语无?伦次道:“太太,这封信是……是接送五公子上下私塾的车夫带回来的,五公子他……他如今被人绑架,现在下落不?明……”
听到面前的女使这样说,卢宛手中的动?作,不?由得僵住了。
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一般,卢宛拿起掉落在膝上的,那封薄薄的书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颤得厉害。
望着面前的女使,卢宛声音轻颤,但却?攥紧了手指,尽力保持平静与理智地问道:“车夫呢?将那个接送璟儿的车夫叫过来见我!”
女使闻言,缘于畏惧,眼泪大滴大滴地簌簌直落,她?望着面前的卢宛,摇头道:“太太,那……那个车夫,回来的时候身受重伤,这会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厥了过去?,府中的郎中如今还在尽力医治,想要从车夫那里知晓更多的消息,恐怕还要等他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面前被这个消息吓得抖若筛糠的女使这般说,卢宛不?再言语,她?尽力让自己?的双手不?要颤得那样厉害,垂眸,撕开?手中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