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能想到的人选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当初在遗迹之中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玄阳女帝虞香海,还有一个那就是日月神宗的另一位神王。
太阴女帝林素鸢。
沈灵当即没有喝酒的兴趣,继而问道:“她可还在?”
“一直都在,天残棋局一直无人能破,所以她便每日在天字号房间饮酒抚琴。”
“带我去见他,还有,今日和我说过的话,不可外传,包括你们天香楼的老板。”
“公子放心,月儿懂规矩,这儿的老板更懂规矩,不管还是谁在天香楼留下了秘密,都不可能带出此地。”
沈灵也没当回事儿,在痴月的带领下,来到了那所谓的天字号房间。
痴月告辞离去,沈灵站在房门口,见到门户打开,一副迎客的模样。
锦绣凤凰屏风之后,有一道仙影抚琴。
沈灵对着那道仙影行礼,随后什么也没说,走到了屏风前的桌边坐下,而桌上便是一副残局,沈灵深吸了一口气。
若论棋艺,自己还算不错,以前经常陪师父下棋。
师父也是一个爱棋如命之人,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能找寻到一个对手陪自己下上两盘。
所以多年的学习下,沈灵也有能和师父一战之力,算不上棋道高人,却也是和谁都能过上两招。
眼前的棋局晦涩难懂,对方执白,自己执黑,这就是一门未完的挑战之局。
仔细一看,方寸之间竟是暗含不少古法路数,这要不是深谙棋道的人,估计连看懂都不容易。
沈灵勉强能看懂,只是想不到破局之法。
于是在桌前一坐便是一夜。
期间,房中那位仙影不时叫来老板,为沈灵送来吃喝之物,直到入夜,她轻轻一拂袖,关上了房门,让沈灵能安安静静观看棋局。
沈灵思索了很久,却是依旧找不到破局之法,只不过这期间他的气息变化却是极为复杂,好似不经意间竟是被棋局之中暗藏的千军万马而震撼。
每一次沈灵想要落子,但却是在落子的前一刻收了手,看似能赢的局面,却是处处藏着危机。
直到第二天正午,沈灵突然淡然一笑,“看来是无缘破解此局,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沈灵起身行礼,屏风之后却是传来一声轻笑,她的声音很好听,似涓涓流水声响,清澈动人。
“公子多次举棋不定,倒是比前几日来挑战之人懂行许多,此局乃是当年天机老人和家师所留棋局,若是你一进来便落子,说不定我会直接轰你出去。”
这是第二次听到天机老人这个名字,沈灵想到了那个在城南十三司呆了多年的邋遢老人,他临走时自称自己是天机老人,东方玄。
言至于此,沈灵当即问道:“姑娘说的天机老人可是东方玄?”
“哦?你认得他?”
“有幸见过。”
“胡言乱语,天机老人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听闻当年是输了一场棋局,便消失不见,此后江湖只闻其名再不见其人,你是从何处见过?”
听到此,沈灵想起了师父,师父的棋艺到底在什么程度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师父当年说过,整个大魏,都找不到一个人能在棋道之上和他切磋一二。
难不成天机老人正是因为输给了师父一局,这才愿意留在大魏?
仔细想想,这样的猜测未必不合理,而且眼前棋局虽是复杂,但未必不能破解。
想到这儿,沈灵也是胆大心细,其实经过一晚上的思量,心里是有几分把握的,但不是完全有把握,故此才准备认输离去。
原本来此,确认了此人不是虞香海之后,沈灵就想要离开的。
如果她不是虞香海,那就很有可能是日月神宗的另一位女帝,这要是招惹上,不知道会引发多少麻烦。
“如若姑娘不相信,在下就不多说了。”
“你既能隔着屏风一眼看出我是女子,想必是有备而来,我见你一夜虽是举棋未定,但气息却很是平稳,足以说明你的修为不错,棋道也不错,所以,就不打算试试吗?”
沈灵迟疑片刻,感觉这个女子似乎不愿自己离开,心里又生出了诸多猜测,但既来之则安之,无奈摇了摇头,走向棋盘处,抬手一指,一枚黑子飞起,稳稳落在棋盘之上。
“天元?!呵呵……看来你也并不怎么样,连那两位人物都没有落子的地方,你竟是……”
话音未落,女子从屏风后走出。
虽然白纱掩面,但依旧当不出她那天人之姿,她一袭黑白相间的长衫,衣上花纹竟是水墨画,只见她走向棋盘坐下,很是专注的查看起局势。
沈灵也坐回了位置上,耐心的等待着她落子。
她似乎有些激动,拈棋的手都在颤抖。
二人试着下了一盘,平局,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