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不服气,重启残局,二人又来了一盘,沈灵依旧起手天元。
这一次,沈灵败北,沈灵也不服气,继续切磋。
二人便这般不眠不休一直对弈,又是一天过去,二人胜负参半,始终决不出胜负。
她终于有些失了耐心,“敢问公子师从何人?”
沈灵若有所思,“不如姑娘先报上自己的名讳。”
白纱女子若有所思,“白墨。”
沈灵打量了她一身衣物,非男非女,黑白相间,其中还有山水丹青,这是随便编了个名字搪塞自己啊。
如此气质,眼眸若星辉,容颜绝世,且之前随手一挥表现出对灵力的掌控,修为绝对远在自己之上。
又是从西边而来,还是女子。
这天下还能有几人?
反正沈灵能想到的就是林素鸢,不过一想到和日月神宗的关系有些紧张,一个是因为自己收留蒋寒的事情,还有一个是和虞香海结仇的事情。
如果这个时候点穿身份,并不理智,就算现如今自己实力提升,有信心和这样的神王境高手一战,但也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要是落个狼狈重伤而逃,那才不划算。
沈灵轻声一笑,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说道:“在下蒋寒,见过白姑娘。”
听到蒋寒这个名字,这位自称白墨的姑娘也不淡定了,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灵一眼,淡淡的杀意掠过,心思也不在棋盘之上。
她会心一笑,似乎猜到了沈灵是知道她的身份。
“蒋寒?哼!咱们江湖相逢,有些事情就不必多言了,好吧,我便告诉你我的名讳,本姑娘名为虞幽,公子还请留下真名。”
沈灵有些无奈,这虞幽想来是虞香海的闺名吧?绚烂花海,灵香通幽。
这行走江湖用别人的名讳真的好吗?
想来这虞幽二字也并不是一般人能知晓的。
沈灵思索片刻,当即说道:“在下沈钰,多有冒犯。”
“沈钰?魏国才子沈从文?”
沈灵笑了笑,心想自己大哥的名号还真是响亮,连对方这样的大人物都知道,当即自谦的说道:“在下当不起才子二字。”
虽然自己不相信她叫虞幽,但她好像有些相信自己就是大哥沈钰。
还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自己很久,“传闻中的沈从文是个翩翩君子,你这模样倒也秀气,能这般精通棋艺,想来是没有说谎,您竟是比我想象之中更具武人气质,难不成您这些年一直在藏拙,我可听闻你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现在看,你却是一位涅槃境巅峰的高手。”
“我出身武将世家,家中二弟更是修行者当中的佼佼者,我有修为傍身很奇怪吗?”
“如此说来倒也是,沈家二公子,少年时在西凉绝壁以刀刻下的绝命诗我曾有幸读过,那时就是知道,沈家从武并非不文,月落河山黄沙漫,萤火之辉挂银川,此去西城斩敌首,不问江湖形影单,令弟能有如此文采,那你应当也不是传闻之中那般柔弱,看来一直都是在藏拙而已。”
沈灵惊讶之余又觉得有些尴尬,那首绝命诗的确是自己当年去西凉执行任务时留下。
当时年少,一时有感而发,明明写得不怎么样,却是被人提起。
这就像年少时写下的某些傻想法,突然有一天被人看见那么尴尬。
不过好在此时自己是盯着大哥沈钰的身份。
“既如此,我也不问公子为何前来此地,今日既是江湖相逢,那咱们便最后对弈一局,此局不再以残局,咱们输赢不论,我虞幽愿意交您这位朋友。”
沈灵没有多言,抬手示意她先请。
而此时的虞幽也学着沈灵的路数,起手天元,二人交锋的路数无比诡谲。
棋至最后,二人使出浑身解数,竟是落了个平手。
此时女子取下了面纱,沈灵已经确定,她不是虞香海,所以十之八九便是那位太阴女帝林素鸢。
眼下这个时候,沈灵心中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不成和薛平川有关?
可就算自己用的大哥的名字,但立场也是在大魏,想来套不出什么话来。
既是结交,那此时江湖相逢,棋逢对手,是个绝佳的机会。
沈灵当即拿出自己珍藏多年没舍得喝的好酒,“既是棋逢对手,姑娘何不畅饮一番,咱们江湖相逢,那便是知己。”
此话一出,虞幽愣了片刻,嫣然一笑,径直拿起酒坛倒上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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