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一个激灵,“不是说要等到静妃娘娘的丧事之后?还没到之后呢。”
祁阑没接这话,换了个方向,“那你和孤说一说,你想去漠北,是为什么?”
姜意:天啦撸!
“妾想去漠北,有二,一嘛,京都这么乱,殿下不在,妾心里怪害怕的,二嘛,也很担心殿下。”
这个二有点虚假。
祁阑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不过还是挺高兴的,鼻尖儿在姜意脸颊蹭了一下,“知道你是骗孤,但是孤还是愿意听。”
把人严丝合缝抱在怀里,祁阑朝姜意道:“你说孤是不是很没用?”
姜意一愣,脸埋在祁阑怀里,“怎么这么说?”
“孤的父亲,孤一无所知。”
祁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郁闷。
“我一直以为他死了,一直想要报仇。但是,随着现在找到的东西越来也多我不知道去漠北如果见到他,该如何。”
近乡情怯。
姜意抬手手臂抱住祁阑的后背,像是安抚大狗子一样在他后背轻轻捋了捋。
“他那些事,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都不是你的错,他是一个父亲,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给别人当师傅,赵韫姝那么念他的好,想必这些年他对赵韫姝是真的好。那些好,原本是该给你的。”
姜意很自私。
她没见过祁阑的父亲,说不出好听的话。
但是这一刻舍不得祁阑心里难受。
“殿下要做的,是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到手,攥紧了,至于其他的,随缘吧,不要苛求。”
祁阑笑了一下,“怎么办,还是没有被安慰到。”
姜意叹气,“那我们想想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比如侍寝吗?”祁阑问。
姜意一下小身板一僵。
祁阑顿时笑出声,“逗你呢,答应了你肯定会做到,不会心里不痛快是真的不痛快,赵韫姝说他师傅对她好的时候,我真的很嫉妒。”
长喜原本有事要来回禀,虽然没有刻意听墙角,但是站在门口,耳力极好的他还是听到祁阑的这一句剖白。
忽然眼圈一红。
这么些年,他们太子爷不论受了什么委屈受都是默默咽进肚子里。就连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亲随都不肯说。
可现在,他跟前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他能把心里的委屈和说出来了。
挺好。挺好的。
要回禀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长喜顿了顿又转身出去。
屋里。
祁阑还抱着姜意,“我当时就想,如果他一直在我身边陪着,会那样对我吗?我又想,他这些年,关注过我吗?对我的表现满意吗?我还想,他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