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知苎倒没什么感觉,在里面时就已经用帕子,将水珠擦得不再滴水了。
但她还是应他道:“嗯,知了。”
像敷衍,又像是认真的回答。
顾蕴光想起了在侯府,她也总是用这样的语气敷衍他,不由得道:“总是这样。”
师知苎头微转,余光看着身后的青年,忽然道:“我以前也这样敷衍你吗?”
顾蕴光睨她:“原来你也知道是敷衍。”
师知苎抿唇笑,拿起他刚才看的书,翻着道,“我应该不是脾性不好的人,虽然记不得往事,但我觉得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还说……”
话止在此处,她却说不出他说过什么誓言了,绞尽脑汁地想都是空白。
她想不起来便转头,漆黑的眼瞳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想不起来了,你以前对我起过什么誓?”
搭在头顶的手一顿,顾蕴光敛下鸦黑眼睫遮住眸中情绪,语气淡了几分:“你想听什么?”
他没说当时说了什么,只问她想听什么,好似只要她想听,什么都可以说。
师知苎觉得他的话有些古怪,抓住他的手想要仔细问。
而放在头顶的掌心蓦然顺着耳廓往下滑。
冰凉的手指划过耳侧后的敏感肌肤,她忍不住轻颤着身,不自在地伸手想推他。
顾蕴光早知她下一步动作,钳住下颚微微往后抬起,冷静地与她对视。
他没与她两情相悦过,也没有情至深处许过誓言,她记忆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忽然想起了端午那日秦照说的话,师知苎由身至心都是秦照的,虽然他知晓她的身是给的自己,但心呢?
他还想起她无数次提及,若非因为他,她早就与秦照在一起了。
连现在亦是,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了所有人,却唯独记得曾经与秦照在一起的画面。
有瞬间,他想将她脑中的人剜出去,可却只能压下那些强烈的妒意,装做她的夫君,她心中的人。
“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往后不谈往事,你想听什么,我都能说。”他抵在她的额上,单手托住她的头。
师知苎仰头靠t在他的掌心,清水芙蓉的脸上,还浮着在水雾中浸泡久的湿润,眼睫如轻薄的蝶翼轻轻煽动。
想碰。
他盯着她轻颤的眼睫,喉结轻滚,低头先在她的眼皮上留下吻。
冰凉的薄唇呼吸出的气息却是热的,喷洒在胭脂腮上带着淡淡的痒意。
师知苎紧捏着他垂落在两侧的衣摆,呼吸起伏明显,无言的酥麻顺着他的唇开始蔓延。
不止吻眼皮,吻在她的眼睑,腮上,鼻尖,湿润地顺着往下。
她忍不住先喘出声,过分的潮湿让明亮的眸噙着一汪清冷的雾水,好似临水照花般轻轻地泛着波澜。
他松开钳制下巴的手,将身已半软的师知苎揽在怀中,低头侧过脸含住她的下唇小弧度地吮吸,舌尖轻舔她的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