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只有厌恶和恨。
他的眸中积聚层层惑意,从背脊窜出古怪的冷意,像是堕入了无边的悬崖,口鼻都被灌入冷凉的风,苦涩在疯狂叫嚣。
她不应该这样看他的。
他蹙眉,突然开口:“你不该这样看我的。”
师知苎冷笑出声:“的确,我该拿刀捅死你的。”
“是吗?”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从腰间将匕首取下,奉在她的面前,唇微微弯着:“捅完我们该进宫了。”
这疯子!
师知苎咬着后牙,死死地盯着他,眼中闪过狠意,去拿他手中的匕首。
还没有碰上,就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拉进怀中,揽腰连着孩子一起抱起来。
“顾蕴光,放开我!”她疯狂挣扎,却被桎梏得死死的,“你要带我去那里。”
师知苎疯狂拍打他的肩膀和脸,他的脸印着指甲划过的血痕,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也没有怒。
顾蕴光闲庭漫步地朝着外面走去,还吩咐身边的赵凿留下,将府中事宜处理好。
没有任何诧异,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做好t了准备。
赵凿连点头称好。
再次抬头只看见那两道身影钻进的马车,隐约还从里面传来女子淬骂的声音。
“你不得好死!”
她被放在马车中,奋力地去扒拉窗户,想要从马车上跳下去。
身后的男人揽住她的腰,往后一拉,她又跌了回去。
冰凉的东西‘啪嗒’一声搭在她的手腕上,碰撞出清脆的叮铃。
一条相连的铁链,叩在她的手腕上,链接的尽头恰好在他的手腕上。
“你给我戴的什么,给我取下来!”她狠狠地握住那条铁链想要扯断,但怎么都无济于事。
“顾蕴光,放开我!”
他早有预谋,像是天生没有感情的怪物,偏生却执着得可怕。
从一开始便想过,她会恢复记忆。
但除了死,没有谁会分开两人。
顾蕴光垂眸,手指交叉地握住她的手,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道:“五儿,我们分不开的,这一年你说过很多次爱我,永远不会离开我,我都信了。”
每一个字他都信以为真。
师知苎是爱他的。
终于,所有的委屈尽数崩溃地爆发,她抓着铁链红着倔犟的眼,死死地盯着他。
他将她真的牢牢地锁在了身上。
顾蕴光表情淡淡,看她的眼神中是柔情:“除了死,我们不会分开的。”
“师知苎。”他缱绻地抱着浑身颤栗的女人,轻弯冷清的眸,轻垂鸦羽微遮下眼至的殷红,轻声的呢喃像是宣誓。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