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姿在她丈夫回来后,竟没有见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更不要说投入他炙热的怀抱寻求一个慰藉,这份宠爱和挂念,被我毫不犹豫的夺走了,是全部拿走,而不是瓜分一部分。
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同样都是女人,我也有失去韶华的一天,可我们这种女人又何尝不是深知这一点,还在那一天没有到来之前,倚仗着足够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魅力祸乱天下。
可这不是我能主导的,我能做的就是拴住男人的心,为我自己谋求依靠和保障,我习惯了掠夺,在女人的世界里尔虞我诈,争个天昏地暗,我仅存的仁慈与纯真根本不敢让它暴露,因为我怕它一露头,就会被这个黑暗的圈子腐蚀。
二十一岁美貌风情的柳玥,与十六岁天真青涩的柳玥相比,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只能尽力保留住我最后一点善念。
早晨我被一片刺目的阳光惊醒,纱在风里拂动,雨后草的清香渗入进来,床铺上散落着一团柔软的蚕丝被,我转过身看到周怀海还睡着,好看的眉眼在清晨的阳光里很温柔,很明媚。
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没有醒,我有些入迷看着他,昨夜我也看了很久,但晚上和白天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夜晚他的英俊可以挑起任何女人的欲望,而早晨他的慵懒则让我产生和他生活一辈子的冲动。
甚至不是冲动,而是强烈的渴望,比我爱钱这件事还让我更肯定,我想和周怀海在这套房子里过一辈子,永远做他的女人。
我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心口差点窒息,宝姐告诫过每一个圈子里的姐妹儿,宁可失掉勾引男人的一身道行,也不要爱上他们。
金主永远是金主,把金主当成提款机,不要当成一个简单的男人,即使他再宠爱纵容,也仅仅是因为这具肉体还没让他失去兴趣,不要把他的欲望当作感情,否则毁掉的是自己。
这番警告我快要忘掉了,她也很久没再和我提起,周怀海和其他金主不一样,他虽然也会愤怒时囚禁性虐我,但他让我在那么隆重的场合出风头,承认我是他的情妇,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给我一个身份,就为了抹掉我的耻辱和不安。
我悄无声息逼近他的脸,当唇几乎要挨上他的唇时,他忽然一脸平静睁开眼看着我,我吓了一跳,他眼睛里漾着浓浓的笑意,“想要偷袭我是吗。”
我愣住,他伸手撩开挡在我脸颊的头发,“看我看得这么入迷,告诉我好看吗。”
我有些害臊,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我,“睡了这么久,周局长也偷懒了,不再是人民兢兢业业的好公仆了。”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好笑,“昨晚是谁缠着我,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肯给我。”
我说周局长可以拒绝我的热情。
他笑着说,“这么久第一次如此热情,好好享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