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撑住床铺坐起来,靠着床头点了一根烟,一边吸一边注视在风里摇摆的纱帘,他指着问我,“你看那像什么。”
我趴在他胸口,非常贪婪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我只看到一缕阳光里飘荡着细碎的尘埃,除此之外我眼里只有他。
他问我像不像第二次见面时我给他跳的那支舞。
我有些惊讶他还记着那么久远的事,他唇边滋长出的厚厚一层胡茬,痒痒的有些扎手,他回忆着那一幕,目光蕴满柔情,“你穿着浅绿色的裙子,头发很长,没有染任何花哨的颜色,你回过头来看我,那一眼勾走了我的魂魄。”
“是怎样的一眼。”
他说是让他失去了理智,知道要为此栽跟头,还难以控制的一眼。
我问你当时在想什么。
“狠狠征服你。”
我媚笑着倒在他怀里,“做到了吗。”
他掐灭烟头,将最后一口烟雾吐进我口中,他唇重合在我的唇上,“做到了一半,另一半不小心失手,被你俘虏了。”
我们穿好衣服下楼,保姆做了早餐摆在桌上,招呼我们过去趁热吃,周怀海市局的秘书拿着这几日他出差没有来得及签字的案件资料找他,问他南通的事情还顺利吗。
周怀海说出了些意外,没有圆满完成。
秘书将手里的档案夹放在对面的空椅子上,“省里对您这次公务评价很高,南通市局还特意打来电话,说多亏周局长才能平息这次贩毒大案,南三角根基太深,南通作为一个中心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不是您亲自出马,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周怀海蹙眉问死的两个小头目很蹊跷,查得怎么样。
秘书说还没有结果,如果是刻意为之,那不是乔川就是赵龙,这两个人的势力在整个南省都很大,我们是查不出蛛丝马迹的,尤其乔川反侦察能力极其强。
周怀海盯着碗里喝了一半的粥,“乔川在南三角是不是有一次差点栽在公安手里。”
“谈不上栽,不过很惊险,他当时在南通121国道陆运出一批质量A+的白粉,手底下跟着二十多个人护送,南通市局接到线人的消息出动了百余名缉毒警,把121国道包围起来,原本是插翅难逃,可乔川的手下都落网了,公安还是没有把他控制住。”
秘书说完又把几年前乔川和南三角另外一拨毒贩交火的场面描述了一遍,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乔川射击非常牛逼,比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还要厉害,他腕力强,动作又利落,只要瞄准了谁一定弹无虚发,他想要对方死,势必穿透眉心或者心脏,想要留对方活口,那怎样都死不了。
凡是混黑道的,手里没有干净的,多少染了点血,乔川这拨势力崛起得这么快,更是真刀真枪流血流汗杀出来的,乔川动过的命,都有手底下的死士去扛,抓到了也算不在他头上,他江湖义气很重,身后追随着一大批愿意为他豁出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