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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识破身份（第1页）

屋里转眼之间只剩下谢峥和姜栩两个人。

直到这个时候，姜栩才认真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

其实说是年轻人，谢峥看着也不比他小太多，只是姜栩怎么说也是姜星如的小叔叔，在他面前自然便要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

“看你的气度，想来在你们宁朝，家世还算不错吧？”

“您谬赞了，在下家中在大宁不过做些小生意罢了。”

“小生意可做不到这里来，”姜栩不冷不热道，“你家在宁朝的京城，至少也是富商吧？既然如此，想来你对我们西羌应该是有所了解的吧？”

“是，在下从前在京城的确听说过许多西羌的事情，也正因如此才对家中与陵城这条通商的线路心生向往，求了这次机会来到边境地带。”

“那我考考你，你可知如今的西羌王姓甚名谁？”

“自然是西羌王姜临，他的名字如雷贯耳，在我们大宁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那你对姜临了解多吗？”

谢峥不经意皱眉，随即脑海中疯狂思考姜栩问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而自己应当如何应答。

过了一会儿，谢峥微微颔首：“也知道一些，但确实称不上十分了解。”

“说说看，你所知道的姜临。”

“西羌王姜临，乃是上一位西羌王的长子，听闻他不论是武功还是计谋，都是顶顶好的。”

“除此之外呢？”姜栩问道，“你对他这个人的身份背景有了解吗？”

“这个在下便更不知道了，”谢峥说道，“不过在下听闻西羌王有两个弟弟，只是二弟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孤女，幼弟在万般宠爱中长大，成就了他毫无城府的性子。”

“我是星如的小叔叔，我的兄长是她大伯，她的父亲多年前死在西羌与宁朝的战争中，”姜栩悠悠开口，“我已经提示得这么明显了，公子还猜不出来吗？”

“莫非，莫非您竟然是西羌王的幼弟，而姜姑娘，竟然是西羌郡主？”

“公子的反应倒不算太慢，”姜栩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不知道，公子方才的反应，是真的直到上一刻才猜出星如的身份，还是明知道了她的身份，才刻意接近呢？”

“王爷明察，在下是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投湖妄图搏得一线生机，也是在下运气好，得了郡主的搭救才得以活下来，怎会是刻意接近呢？”

“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普通商人，又为何会被人追杀？”

谢峥清了清喉咙，照着那日与姜星如解释的同姜栩说道：“在下原本是押运货物去陵城，途中遇到了沙盗，在下一行中虽有会武功的人，但沙盗数量庞多，我们的人实在不是对手。”

“沙盗？”姜栩嘴角一弯，“那你倒是同我形容一下，你遇见的那些沙盗都是何打扮？”

谢峥一路走来虽没有遇上真正的沙盗，但他在陵城待了多年，从前也见过不少，便凭借着记忆同他说道：“他们穿的衣裳乃是西羌服饰，一袭长袍从头上拢下直至小腿处，其中大多手持弯刀，个个面露凶狠，下手都是实打实地要人命。”

“当真？”

“是。”

“你是从宁朝京城来的，大抵还不知道如今我西羌的情况吧，”姜栩说道，“如今西羌与宁朝边境的沙盗，大多是西羌吃不起饭的穷人，迫于无奈才不得已落草为寇。这些人平日里都是老实人，就算沦为沙盗，也不过求财，至于像你方才说的那样，要人性命的事情，他们不会做，也不敢做。”

谢峥心中“咯噔一下”，继而又听见姜栩语调冷如冰雪：“我听闻，义成军的主帅谢峥前些日子从你们宁朝的京城出发，一路回了陵城，算日子，你被星如捡回来的那几日，应当也正是谢峥到达陵城附近的时日吧？”

谢峥心中惴惴不安，但面上却强装镇定：“王爷所说的事情，在下的确不知情，毕竟那是我朝七皇子，在下不过是京城一商人，这些事情自是没资格去了解的。”

“说起来，我大哥与这谢峥也算是战场上的老对手了，不过我倒是没见过他，听大哥说，这谢峥算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比起义成军上一任那个姓韩的，的确要强出几分，”姜栩悠然一笑，“如今宁朝与西羌之间的关系已经再无机会修复，我西羌对谢峥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此番他从京城来，我大哥早已经查清了路线并且提前埋伏了人手。只是那些人办事不力，竟让谢峥逃了，我去仔细问过大哥，谢峥逃走的时日也正是星如发现你的时候，这个，应该不是巧合吧？”

“王爷是怀疑我是谢峥？”

“难道不是吗？”姜栩看着他，“其实如果我是你，在知道唯一能认清你身份的人不在的情况下，也会选择欣然留下，毕竟你在星如府上，能得到的消息可是旁的地方都不会有的。你的随身衣物我也让人辨认了，正是宁朝皇室特有的绸缎布匹和绣样，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谢峥自知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低头轻轻笑了笑：“人人都说如今的西羌唯有姜临一人能担当大任，今日见了王爷，才知传言果真不可信啊。”

“你这，算是直接承认了吧？”

“那是自然，”谢峥点头，“王爷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是再遮遮掩掩的，不也是多此一举吗？”

“先前听大哥提起你的时候，我还真当你是个英雄，却不曾想竟卑劣得将主意打在女子身上。”

“此事也并非我本意，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不过如今王爷既然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如何处置便依王爷的，在下不会抵抗。”

“我会将你带到大哥面前，他会亲手发落了你的。”

“其实在下还有一事始终未曾想清楚，”谢峥说道，“不知王爷可否为在下解惑？”

“但说无妨。”

“王爷认出我，难道真的只是凭我的衣裳？”

“我去过茶馆的，”姜栩轻声道，“茶馆的人说当时在场的除了星如之外，还有一名男子也就是你，当星如与说书人因谢峥而争吵的时候，你身为宁朝子民，反而没有替谢峥说话。要么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没有丝毫的家国心，要么你就是谢峥本人，旁人怎么说你你都毫不在意，结合你那身衣裳，确认你的身份只是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

“王爷果然聪慧过人。”

“话已至此，你应当也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了吧，”姜栩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人压下去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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