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赌的老二,见爹娘死了,自杀了。
就剩下老大和老三。
老三身强体壮,读书识字,功夫不差,后来在衙门当了个衙差。
老大一身蛮力,去赌坊,当了打手,逼债催债。
两兄弟因这事大打了一架,之后谁也不认谁。
·
府衙。
大牢。
“你说你们惹谁不好,偏惹马家那公子做什么?”
一路上,这领头的话就
没歇过:“马公子不认识吗?他可是马太守的独子!你说说你们,这不是让人难办吗?一边是马太守家的大公子,一边是博乐坊的三打手。打你们吧,回头你们出去了,你们得报复我,不打你们吧,马公子那边不好交差。真是折腾啊!先关着,晚会看看博乐坊那边怎么说。”
所谓博乐坊那边怎么说,就是看博乐坊那边给不给钱,保不保人。
给钱保人,他们就下手轻点,打断个腿啊胳膊的,这样犯人出去了也翻不起多大浪。
不给钱,那就是不保人了。他们也就不用顾及什么,先唬一唬犯人家属,炸点油水,炸完了再把人弄死。
“我还是想不通你们怎么惹上马公子的?他昨天才杭州,今天你们就招惹他,你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最主要的是马公子现在要依法办事,你们的罪,重了!不是给钱就能了事的!”
“对了!我听说博乐坊给马公子什一张什么邀请贴,喊他去赌钱。你们主子是怎么想的?马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
“……”
噼里啪啦又是一段,拽个板凳让他坐在牢门前,再给他一张桌子,一块醒木,他一人能说上一天。
后来,领头说得口干,咳了两嗓子,终于结束了:“你们也就知道打打杀杀,杀孽太重,不得好死啊!在牢里好好待着吧!”
领头走了,吴老三也得跟着离开,他故意慢了两步,趁人不注意
往牢门里丢了一张纸条给吴德用。
吴德用见人走远,捡起地上的字,打开看了看,随后骂了一句:“他娘的,你不知老子不识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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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马文才趴在床榻上,上身未着寸缕。嘴里咬着白布,额上、鼻尖皆是细密的汗珠。
一旁站着个药童,手里端着的铜盆,铜盆里面放着三颗米粒般大小的碎块。
殷红的血浸润了白色的碎块,在莹莹的烛火下,透着折射着昏黄的光。
“最深的三颗都取出来了。”大夫净手,用干布擦干水渍,“切口不大,但深。这半月内不要再动武了,好好休息。”
马成应着:“是。”
大夫叮嘱:“这是药方,按方取药。一日三服,服用七日。为防伤口感染,还要忌口……”
马成是近几年刚入府的,一直跟在马泰身边,为人机灵能干,此次马文才归杭州,马统留在书院,身边无人照顾,马泰便将他派了过来。
本来都已经回府,可在安排好王蓝田后,马成发现他家公子脸色极差,沐浴时才发现,原是碎裂的瓷渣嵌在了肉中,磨出了血。
马成吓得当即要喊大夫,马文才让他闭嘴,随后带他出了府。
等马成取完药回来,马文才已经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开:“公子,现在回去吗?”
“嗯。”
除了伤口有些痛,马文才倒没有其他感觉。
“公子,你真的没事吧?”马成担心地看着他,“要不要和老爷说一声?”
马
文才看了一眼他手中提着的药:“把药扔了。”
接着又说:“老爷要是知道了,我就给你换身白瓷做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