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形飘逸,笔力浑厚。
是他八哥的字。
“今日辰时左右到的,您房中无人,与您同行的几位也都不在,我们掌柜的就代收了。”伙计从台后出来,嘴里絮叨着。
“辰时?”祝英台拧眉看着伙计,“辰时王蓝……王公子他们就出去了吗?”
伙计摇头:“王公子和马公子昨晚就没住这啊。哦对!今日巳时左右王公子身边随侍倒是回来了。”
“多谢了。”祝英台颔首,将信塞进袖中,“你去忙吧。”
三人在门口小停了片刻,紧接着就上了楼。
“祝公子!梁公子!你们回来了啊!”王八德觉得外面的谈话声有些耳熟,推门一看,还真是他们。
不过,两人身边还跟了位儒雅的大叔:“这位是?”
“
陶大叔?陶大叔是你吗?”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孩从王八德身后蹿了出来,张口说话的声音却是清亮的女声。
陶渊明看着穿着深色短衣和缚裤,头戴帻巾帽的孩子,愣了愣。
“陶大叔,我是大丫头!”大丫头拿掉头上的帽子,“村里的那个大丫头。”
陶渊明认出了眼前的人,禁不住心疼地问道:“好孩子,你没事吧?”
“有个好心的哥哥,救了我!”她瘪了瘪嘴,水灵的眼中溢着泪,却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陶大叔婆婆她还好吗?”
梁、祝虽未明白眼前的情况,但也知一时半会说不清。
梁山伯遂先行开口:“我们进屋谈。”
房中。
大丫头将王蓝田把她认作书童,将她从坏人手里救了出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祝英台听完后,问:“你口中说的哥哥,是不是叫王蓝田?”
大丫头点头。
王八德挺直了身板,脸上了几分得意:“得亏你运气好遇到了我家公子,不然可就难说喽。”
陶渊明拍了拍她,安慰道:“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随后转头问梁、祝二人:“这个王蓝田,是不是你们的同窗之一?”
他们点了点头,祝英台看向王八德:“你们昨晚不在客栈,去哪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昨晚……昨晚我们去了马公子府上。”
王八德倒没觉得哪里不对,直接将昨天傍晚博乐坊到客栈请罪闹得一出戏同他们说了:“至于其他
,我就不清楚了。”
“六博局戏?”祝英台蹙眉看着梁山伯,“这么说来,王蓝田和马文才今天是去赌坊了?这……”
尼山书院有规定,书院学子不可进出赌坊花楼之地,若被发现,不问缘由,品状下等,逐出书院。
“哥哥没有去赌坊。”大丫头绞着手指,抬头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祝英台,“他是去帮我拿卖身契。他昨天说今天会去帮我拿卖身契,卖身契在内院,内院不是赌坊。”
这话明显是在替王蓝田辩白。
她顿了顿,怕他们不明白,又说:“我爹欠了那边好多钱。他还不起,就拿我、我娘还有弟弟抵债。
“我逃出来了,但是我的卖身契还在那边。”
梁、祝愣了愣:“你爹爹嗜赌?”
陶渊明坐在一旁看着这两人错愕又不解的模样,心中大抵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拍拍大丫头,抬手指着梁山伯和祝英台:“你不是想知道婆婆怎么样了吗?问问他们,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