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庞反应过来,打了个打哈欠,试图将这事揭过去,他踱步,看起来要溜之大吉的模样:“回去补个回笼觉。”
六五好奇心发作,追上他,矢志不渝:“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颉庞绕开他。
“你要不说我就等魔王出来告诉他。”
颉庞还是不理。
“喂!”六五继续堵人。
颉庞被缠得没办法,手指一屈,轻而易举将人拎起来。
他凶神恶煞:“别吵!”
六五撅起嘴,一副下一步就打算嚎啕大哭的模样。
“停!”颉庞赶紧止住他,他揉了下自己的发顶,实在那小孩子没办法,硬声硬气地回他:“你以为他是去干嘛的?买板栗酥还是蜜饯?那可是命盘……”
六五第一次被他凶,抽抽搭搭,不敢应话,挣扎地要下来。
颉庞另一只也揪住他衣领,彻底断了他想下来的念想,他语气很淡,不知道是在说谁:“命盘是想改就能随便改的么?”
六五觉得他意有所指,后悔了,早知道不问这个了,把嘴一撇硬眨了几滴眼泪下来,开始转移话题:“我要去找既袆和师姐!”
颉庞难得不再为难他,随口应了几声,拖着人就走:“行行行,先带你去见既袆,别怪我没提醒你,她是个狡诈的巫医,碰一下手都能给你下蛊……”
六五面色凝重,腿脚打颤。
掌心的药碗有些发烫,捧在手里捂得掌心发热,叫魔都忍不住要融化了似的。
六五谨慎开口:“我觉得我要化了,是不是药太烫了,放凉一会再……”
颉庞把人揪回来:“不是药热的,是你怕的吧?”
六五十多岁的年纪,正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年纪,当下把头一拧,犟嘴:“哪有?我这就去!”
颉庞还真的站在原地朝他挥手:“好走不送。”
六五:……
于是他一颗心七上八下,惶惶地推开门进去了。
虽说颉庞没怎么和他说过“师姐”的坏话,可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能做徐时瓒师姐的人,能好到哪去?
加上这间密室位置偏僻,实在叫人难寻,外面布的阵法又十分繁复,看起来倒像是为了防止什么妖魔鬼怪布的。
他已经在心里盖棺定论——指不定是什么一出来就能灭世的大魔头。
好不容易做足了心里建设,里面的一切却叫他出乎意料。
房间不是什么一堆枷锁的密室,反而十分寻常,就和他普通房间没什么区别,里面暖洋洋的,一下子就将在外面逗留时的寒意散得干干净净。
辛晚听到门口的动静,抬眼看过来,见不是徐时瓒又微不可查地蹙眉。
“徐时瓒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