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打扮样样精细,想来是个有钱的,就算行迹鬼祟,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扯着嗓子喊:“墙角那位小姐,可要看看我们这边的首饰。”
既袆忽然被人喊了一遭,吓得七魂散了六魄,慌张地四下张望,眼见周围没有魔族来探听消息的黑纸鹤才松了口气。
她摆摆手,示意不用,那才子那能放过这么大一只肥羊,连忙攥着一把簪花朝她走过去:“姑娘你看,我们这都是精细货……”
“不要不要。”既袆烦透了。
凌招宗震变引得天下大惊,对外只说是阵法勿起,然而知情人却说,实则是凌招宗首徒,那个天赋奇佳的徐时瓒,其实是魔修,混进凌招宗说不定就是为了将凌招宗毁于一旦的。
凌招宗阵破,偌大个门派顷刻之间仿佛将倾的大厦,所幸其他正派宗门相助才一步步重建。而徐时瓒自然也在此事过后叛离了凌招宗,遁入魔域。
据说那遍地冰霜,大雪可以不停的一下半个月,骷髅遍地,活活的人间炼狱。
徐时瓒离开凌招宗多久,既袆就躲了他多久。
自己下的巫蛊已经生效,她料想此时辛晚已经“死”了,徐时瓒不知真相却来找她,要么就是心中已有了疑窦,要么就是想要她的命。
想必他已经能猜出一二。
连命的咒术,一个死了另一个还活着,要么就是没真“死”,要么就是咒术已解。
前者还好,可以糊弄糊弄,兴许就是断个手脚什么的,后面那个兴许就骨灰都不会剩下。
果然有些钱就是不该赚,既袆后悔地想,突然发现自己答应了辛晚替她去收“尸”。
收什么收,没准还要等到辛晚给她收尸。
她麻木地想,胆战心惊地咬咬牙,扭头就打算跑。
结果忽然被扑了一脸冰霜,恍若到了冰原,凉意轻而易举地渗入每一寸骨缝里。
将她冻得仿佛被钉在原地。
既袆艰难地抬起头,对上一双杀意沉沉的眸子。
徐时瓒静静地站在她面前,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剑柄,有节奏得仿佛给她送行的钟声。
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好似掺了冰碴子:“巫医还真是叫人好找。”
徐时瓒没将人草草扔到囚牢,兴许是觉得还有用。
却也将人扔进密闭的环境,四周全是寒冰,几乎没有附着的地方,一踏入就冻得既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既袆察言观色,谨慎地观察他的表情,试探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些什么。
“辛晚没死。”他的剑刃狠狠抵住她的喉咙,利刃透过那层薄薄的肌肤,好像下一秒就要陷进去。
他这么开口,不知道催眠自己还是和人套话。
既袆看他轻微转动的、死寂的眼,猜测他自己的把握顶多也就一成,她艰难吞咽口水:“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能没死呢?”
那利刃擦着她的脖颈过。
割划出一道鲜艳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