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跟着弯眼睛,跳了几下:“听说魔宫外面开了家糕点铺,核桃酥做的……”
她忽然停下。
徐时瓒接着:“嗯?做的很好吃?”
辛晚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勾了下人的手指,意料之中碰到一片寒凉。
打头走在前面,她继续:“对,我们去试试吧。”
徐时瓒被她拉着,落后小半步,错过她垂下的眼睫。
辛晚轻微抽了下鼻子。
确定刚刚闻到的血腥味不是错觉。
徐时瓒赶着出来的着急,身上的鸢尾味还没熏够,比往日要淡一点,因此有些轻易地露出了压在下面的血腥味。
孑孓
辛晚睡觉姿势很不老实,徐时瓒每次都要替人将掉出来的被子掖好。
天才蒙蒙亮,她静悄悄地垂着眼,连同所有生机被一同遮掩住。
辛晚难得这么安静,叫徐时瓒的一颗心好像也跟着死寂了下来,空荡荡的。
他轻轻地在人的额头上亲了下,最后和人抵着鼻尖,像极分别前的情人,依偎着低喃,说尽心中情话。
可是徐时瓒其实不会说情话。
所以最后他也只是定定地望着人,视线最后定格在她肩上的咬痕。
上面还露出一点的绯红,每一个齿印,都是辛晚曾经短暂地被他刻进骨里拥有过的证据。
徐时瓒其实很少去回忆之前的故事。
他的前半生兜兜转转过了很多次,大多是无聊而空洞的,剩下那点都是无边的苦痛,将他压得严严实实,叫他在往后的日子里,没一刻都十分艰难。
然后辛晚出现了。
徐时瓒从此开始去回忆那些曾经和她待过的日子了。
直到窗外的几只鸟雀发出几声清脆他才回过神。
窗外的天色不甚明亮。
他顶着一点黑幕出门。
梦境里甜蜜而叫人沉沦,每一瞬的存在都那么真实,因此辛晚醒来废了不少功夫。
身侧空荡荡的,被褥寒凉,不知道人走了多久。
她飞速地起身换衣服,偶然间碰到自己的手指。
冷冰冰的。
辛晚强稳住心神,压住自己心头的微颤,然而手脚还是发冷,连系腰带的手指还在发着抖,几乎叫人的动作都迟钝起来。
她无奈地展一下眉,攥紧自己的手指,强压住一颗无处安放的心,拿起桌上的剑准备出门。
猝不及防扫到另一把。
徐时瓒出门没有带本命剑。
剑修的剑是另一重命根子。辛晚根本无法猜出他留下来的企图,只是轻微地发着颤,将那把剑拿起来,眨几下眼,压住眼眶的酸涩,跟着手腕上隐隐约约的红线追出去。
徐时瓒不知道多少次用这玩意追过自己的行踪,没想到这一次也被自己反着用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