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疏影托着他,“阿影不好吗?”
“阿影也好。”顾清霖抬头看天,蓝天白云很是惬意。
蝶化庄生
临近午时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很适合小憩,顾清霖这般想着想着便入了梦,梦里是一座山巅,亭台楼阁隐于云雾之中。
他从山前行至山后,闻得数声啼鸣,姑且算作鸟啼吧,因为他也从未听过,很是动听。
后山无人,他又从后山回到来时所在的地方,转上几圈还是一个人都没见着。
这是哪里?
身边陆陆续续出现着装一致的少男少女,口角蠕动像是在聊着什么,他听不见。
顾清霖试图拦住一人,那人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他低头瞧着自己,把手按到胸口,瞬时化作了一团雾气。
静待半晌又成了人形,顾清霖又回到了原地,周遭成了他来时的样子,阒然无声,空无一人。
他顿觉有趣,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不见青筋和纹路,指尖颤动烟雾如影随形。
原来自己是雾做的呀,他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唇角上扬,倏地将手击向心口,再次飘散开来。
周而复始,玩的不亦乐乎。
睡着的顾清霖轻笑出声。
解疏影的心都要被这笑声融化了,温情脉脉的抚上顾清霖的面颊,“梦什么了?这么开心。”
“清霖,清霖醒醒。”解疏影柔声哄道:“吃饭了,做了满满一桌的鱼哦。”
顾清霖不舍的睁开眼,攀上解疏影的脖颈,嗔道:“阿影,扰我好梦。”
解疏影浅酌薄唇,“说来听听。”
顾清霖笑意渐浓,凝视着解疏影,若是如实告知定会吓着他,遂道:“蝶化庄生。”
“那可真是好梦。”解疏影拉他坐起来,像给孩童穿衣般的大手伸进袖子,抓住顾清霖手腕处的里衣,再把外衫袖子套到他的胳膊上。
这般穿法是跟子衿的奶娘学的,顾清霖眸色不可察觉的暗了下,探指描绘着解疏影的桃花眼,深情似火,灼得指尖发烫。
心下闷闷的,顾清霖不待穿好鞋袜就站到地上踮脚覆上了红唇,霸道的啃噬舔咬,犹如飞蛾扑火,唇齿磕绊碰撞亦是义无反顾。
解疏影炽烈的回应着,将他捞起来双腿缠于腰间,左手托着人右手置在顾清霖后颈,用力加深了这个送上门来的吻。
换息更替间不知是谁的低吟先泄出了口,性感而又充满诱惑。
外间的许昌奕垂首盯着脚尖,江予墨默不作声的走去了小院。
云端深海翻滚不息,皱了衣乱了发,终是在床笫之欢中坦诚相见。
睡觉不能耽误吃饭,这事就可以?顾清霖剜了解疏影一眼,骂道:“混蛋。”
青天白日,动静还这么大,顾清霖躺回床上拉过被盖到头上。
“别睡,不是饿了吗?”解疏影掀开被,边穿衣边问:“先洗还是先吃?”
低头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还是先洗吧,这味儿实在太过暧昧了。”
说罢径自打开房门走出去,不消片刻便提了水进来。
现烧的哪里有这般快,不知是师兄还是许昌奕准备的?顾清霖泡在水里生无可恋的想着,顺手把帕子搭到脸上。
解疏影替他洗净穿好衣,自己随意冲冲便出了屏风,跟在顾清霖身后来到外间。
饭菜已重新热过,顾清霖坐在江予墨对面垂首戳着碗,最终抵不住诱人的香气偷偷瞄一眼。
清蒸鲈鱼,剁椒鱼头,红烧鱼尾,鱼骨汤,糖醋鱼,炒时蔬,还有碗桂花糖饮。
顾清霖眼中一亮,视死如归的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
“吃慢些。”江予墨和解疏影同时开口,顿了顿又齐声道:“嚼碎。”
气氛瞬时跌落谷底,许昌奕不明所以的抬首,看见解疏影脖颈上的几处青紫蓦地低下头,不敢再窥。
他暗自感慨道:年轻气盛火力就是旺,昨夜今晨晌午,本以为是大将军惹的事,这一看不摆明是王爷撩拨的。怪不得江先生怒而不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顾清霖接过江予墨递来的鱼汤喝了口,慢条斯理的吃着。
江予墨放下筷打量着顾清霖,脸上余韵犹在,神色倦怠,眼尾的红较之清晨更甚。情到深处毫无节制,照此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的住,犹豫一番冷声道:“你晚间去我房中睡。”
竹筷僵在半空,顾清霖恨不能此刻天崩地陷,他好钻进去,但观屋外晴朗明净,只得讪讪的说:“记下了。”
解疏影不依,疾声道:“师兄,我不碰他。”
江予墨辨不出喜怒的眼眸扫过解疏影身上残余的痕迹,这意思不言而喻,不信。
“我保证,真的,他就是霸王硬上弓我都决计不会再从了他。”解疏影信誓旦旦的说,“师兄信我,实在不成我睡梁上。”
“咳,咳咳。”顾清霖被他一番豪言壮语呛到,泪珠夺眶而出。
解疏影连忙顺着顾清霖后背,见他眼泪汪汪的,轻浮道:“倒也不必如此伤怀,偶尔还是可以行之的。”
“行你大爷。”顾清霖拂袖而去。
“大爷。”解疏影追出去,殷勤的给他接水递帕,抱臂倚在墙上调侃道:“小王爷除了混蛋还会别的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