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沉着脸,将徐纾言的衣服,一件一件给他裹上。又看着他赤着的脚,玉白修长,就这样踩在地板上,冻得脚趾蜷缩。
乔昭憋在心里的火蹭蹭蹭的涌了上来,她将手里徐纾言的衣服,扔在床榻上。
沉默的看着徐纾言,神情有些冰冷:“所以掌印为什么要深夜出现在我的房间?”
“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来质问我?好像犯了错的人是我。”
乔昭眸色疏离冷淡,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又是站在何种立场来质问我?两情相悦之人,还是陷害昌敬候府之人?”
徐纾言被乔昭眉眼间的冷漠,冰得血液都凉透了。已经说不清是辽西的冬天冷,还是乔昭的话更冷。
徐纾言的单薄的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控制不住的,因为很难过。徐纾言没有去拉乔昭的衣角,也没有说着软话撒娇讨好。
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乔昭,紧绷着脸庞。眼神中的强撑着冷意摇摇欲坠,脆弱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二人眼神交缠在一起,面色冷漠,就像是仇人一般,泛着凌厉的寒意。
可是,他们之间不是这样的啊。
他和乔昭不是这样的。
乔昭不会质问他,也不会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在他们两人的相处中,乔昭总是好脾气,妥协那个人。
她懂他的,她懂他那些伪装在狠辣面具背后的脆弱。所以乔昭愿意迁就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徐纾言让步。
为什么现在又不愿意了呢?
徐纾言实在忍不住,他冷笑一声,眼眶里含着的泪却直直落下。眼泪大颗大颗的落,濡湿了眼睫。
“乔昭你烦了对吧,你觉得累了。”
徐纾言语气平静,面上含着嘲讽之意,但是眼泪却落得越发厉害。
“你觉得我身边尔虞我诈,人心复杂。你害怕牵连己身,牵连昌敬候府。所以你退缩了,觉得厌烦了。”
“是吗?”
徐纾言将眼尾的泪释掉,晶莹的眼泪粘湿他的指尖。徐纾言的语气又轻又低,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两个人的气氛陷入凝滞,乔昭沉默着,没有回答。
“为什么沉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乔昭你连自己的心,也看不清吗。”
徐纾言还在步步紧逼,他今日似乎就要将这层纸糊的窗给戳破。任凭外面寒风四起,冷得心尖都在抽痛,哪怕是让他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也不想在那颤颤巍巍的,随时都会碎裂的温房中。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乔昭就反悔了,将他抛下。
徐纾言觉得时间走得很慢,乔昭沉默的几秒,让他度日如年。徐纾言又觉得时间走得很快,转瞬间,乔昭就要说出他害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