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垂眼,滚烫的眼泪就滚落下来:“我不能再拖累他。”
现在的盛华章就是个疯子,但凡跟迟逢有关系的人都被他骚扰了个遍。
只有跟所有人斩断联系,他才有可能作罢。
转天,迟逢带了一袋子水果去医院看靳越。
两人一晚上没联系,但她没琢磨出靳越的不对劲来。
她太疲惫了,睡着时脑子里都是葛玉婷的哭声。
进房间后,靳越一个人输着液,视线盯着手机屏幕上的lol比赛视频,整个人身上似乎带点戾气。
迟逢将水果放在旁边小桌子上,随后挑了个橙子,慢吞吞剥起来。
靳越看了她一眼。
憔悴。
除了憔悴,他似乎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
到了嘴边的质问全部被抛之脑后。
他问她:“没睡好吗?”
迟逢点头:“有点失眠。”
靳越瞧她手上乱七八糟的动作,还是说:“别剥了,你就不适合照顾人,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迟逢冲他笑了笑,执意要剥。
可橙子好难剥。
她有些厌恶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最后,她剥好的橙子放在旁边,还没让他吃上一口,她就忍不住想哭。
索性,提前说了:“靳越。”
“干嘛?”
迟逢看他眼睛:“我们分手吧。”
靳越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近乎从出生以来就很少感受到“委屈”这种情绪,可这一刻,委屈铺天盖地而来。
“你再说一遍。”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没戳穿她和那个男人见面的事情,却还是逃不过莫名其妙被提分手的事实。
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有。
他觉得很扯。
迟逢仍是看着他,平静道:“我说,我们分手,你照顾好自己。”
靳越侧头,不去看她,他咽了下嗓子。说:“说好了叔叔忌日的时候,陪你去洛平,后天我就陪你去,你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行么?”
迟逢站起身,没什么表情地用陈述的语气道:“不用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不喜欢你了,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喜欢谁?”他语带讽刺,意有所指。
迟逢顺杆而下:“蒋奕川,我表哥的朋友,我以前就喜欢他,他回来找我了。”
靳越盯着旁边陈胤之送来的花,一晚上过去,仍然开得很鲜艳。
靳越只觉刺眼,他全身的神经似乎都被抽尽,心里也空落落的。
半晌,他点了点头:“行,行……分呗。”
转天,靳越在医院睡了一天。
他不记得谁来看过他,也不记得他吃没吃饭。
过了会儿,一瞟时间。
10月3号,迟逢父亲忌日。
他之前就帮迟逢买好了车票,中午12点那趟。
陈胤之坐在床边,给他支了个小桌板:“甲鱼和江宇都不回来,出去旅游了,这些都是他们倾情赞助的,你加油吃,吃不完我替你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