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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听着武阳侯言语，众人约莫也猜出了什么。小树偷偷望着武阳侯，惜棠叹了口气道：&ldo;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与孩子都不介怀了，君侯快快起来吧。&rdo;

武阳侯面露感激之色，但仍是犹豫着不敢动。皇帝看一眼惜棠，又看一眼低垂着头的长姊，冷哼一声道：&ldo;今日一家人在此，朕也懒得与你计较，夫人叫你起来，你就起来罢。&rdo;

武阳侯听了，连忙谢了恩，战战兢兢地起身了。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守在妻子身边，再也不敢说一句话。本也就是离席的时候，成安长公主紧紧咬着嘴唇，和皇帝告退一声，带着丈夫离去了。

成安长公主夫妇既走，颍邑长公主也携着东安侯拜别皇帝。她走出金明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宫人们来来回回地奔走忙碌，灯光把金华殿映的雪白透亮。

便是隔着较远的距离，也能依稀望见那头的情形，夫人的弟弟牵着那孩子出来了，瞧着像是往武德殿的方向去。而在不远处，沈夫人正从容指使宫人收拾着席面……这可是皇帝的宫人！

颍邑长公主心中发沉，出了未央宫后，没有与东安侯一同回府，而是停了轿辇，在道路边静静等待，不多时，长姊果然一人上了轿来。

&ldo;刚刚这是怎么了？&rdo;颍邑长公主张口就问，&ldo;陛下怎么忽然恼了姊夫？&rdo;

成安长公主微微蹙着眉头，把事情与妹妹说了。妹妹的眼睛都睁圆了，&ldo;就是因为这件事，陛下叫姊夫当众没脸？&rdo;她说不出话了，只能重复道，&ldo;这可真是……真是……&rdo;颍邑长公主长长叹了口气。

姊妹俩默不作声了一会，颍邑长公主忽然道，&ldo;我先前还疑惑，陛下素来与我不亲近，这次设宴，怎么忽然就邀了我来？还是今日下午才来传旨的。还以为是陛下宽和了我呢，宴上一瞧阿姊，还有护军将军……真是什么都明白了！&rdo;

成安长公主问：&ldo;你明白了什么？&rdo;

&ldo;阿姊和我装什么糊涂？&rdo;颍邑长公主道，&ldo;分明是陛下动了立后的心思，在提前给我们打底呢！&rdo;

颍邑长公主都察觉到了的事，成安长公主更是察觉到了。本来就是，皇帝只邀了她，妹妹，惜棠的弟弟，还有小树，口中还着说什么一家人，掩饰都没掩饰的意思，谁能够不知道？

她没说话，颍邑长公主又开口了：&ldo;那阿姊，你的意思呢？是要听陛下的吗？可你也知道，夫人她……&rdo;这几年到底是张了教训，颍邑长公主忍下了刻薄的话，&ldo;她……她怎么能够啊！&rdo;

&ldo;便是不能够，你又能如何？&rdo;成安长公主深吸了口气道，&ldo;你是要与陛下对着干吗？陛下今日都这样了，就是不想我们这两个作姊姊的给他添乱，估计还要我们去明光宫和母后言说……&rdo;成安长公主的头又疼起来了。

颍邑长公主不说话了。现下这个情形，她是绝对不能和皇帝对着干的。但想到披香殿那位要入主母亲曾经住过的椒房殿，她又忍不住的心梗。夫人与皇后，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差别何何其巨大，沈氏到底凭什么？

若她仅是出身低，倒也罢了，母后当年的身世比她还要不堪。但她还曾做过九弟弟的王后！立后不仅是皇帝一个人的私事，还关乎宗庙，社稷，是天下的大事。

便是皇帝如今大权在握，朝臣也绝不会轻易伏首听命。但皇帝要做的事，从来是没人能拦住他的……想起不久以后将要闹出的风波，颍邑长公主的心也是重重下沉。

&ldo;都这样了，&rdo;成安长公主道，&ldo;你我都不能如何，依着陛下的心意就是了。沈夫人素来宽和，她若做了皇后，也不会为难你的。&rdo;

颍邑长公主抿着唇，只是点头。成安长公主当然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想起方才金华殿中的场景，她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一切收拾妥当，夜色已经很深沉了。惜棠没有回披香殿，而是与皇帝在金华殿歇下了，

深夜的月光，比霜雪还要轻盈，淡淡的映着惜棠的乌发和脸颊。谢澄吻着她脸上流动的月光，把惜棠弄的痒痒的，她想要躲开，但身子酸软无力，动都懒的动一下了，就推了推皇帝说：&ldo;您弄的我好痒。&rdo;

听她这样说，谢澄没有停下，反而吻的越发深了。他的头发胡乱地蹭着惜棠，惜棠想按住谢澄躁动的脑袋，却怎么都按不动他，他的头发毛毛的，把惜棠弄的好痒好痒，却又忽然觉得有些有趣，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谢澄就不吻她了，他问：&ldo;在笑什么？&rdo;

惜棠瞅着他：&ldo;你觉得呢？&rdo;

被她这样一看，谢澄觉出了方才自己行为的幼稚，不由得羞恼起来。

&ldo;不许笑我，&rdo;他闷声命令惜棠，但显然没有威慑之力，惜棠脸上的笑意根本没有止住。谢澄打量着她绯红的双颊，觉得自从自己上回和惜棠发了一通怒，又不了了之后，她在他跟前就越发放肆了……这样怎么能行？他必须教训她，不能叫她爬到他头上来了。谢澄这样想着，开口说的却是：&ldo;朕想立你为皇后。&rdo;

这话一说出来，惜棠与他，都怔住了。

怨朕

&ldo;皇后？&rdo;惜棠不禁呢喃了一声。

&ldo;是。&rdo;谢澄轻轻地说，他凝视着惜棠在月光中显得格外皎白的脸庞，&ldo;那日朕说你嫁给了朕，你没有应……朕回去想了好久，的确是朕错了。&rdo;

惜棠喉咙发紧：&ldo;您做错了什么？&rdo;

&ldo;朕也许错了很多，&rdo;他微微沉默了下，&ldo;当年，确实是太匆忙了，朕只是顾着自己的感受，想快一点得到你。那一夜，你哭的好厉害……朕是不是把你弄的很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