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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ldo;我怎么了？&rdo;谢澄咬牙瞪着她，&ldo;朕就这么叫你厌恶么？你宁愿去死，都不愿意爱朕……你知道这让我有多难过吗！&rdo;

惜棠哑着声音问：&ldo;你难过些什么？不是你先威胁我吗？&rdo;

谢澄一下哑口无言了。&ldo;我就是在说气话。&rdo;他的声音都在发抖了，&ldo;别说杀了你，光是想一下你不在朕的身边，朕都不敢……你知道朕有多在乎你吗？&rdo;

惜棠摇着头：&ldo;你如果在乎我，就不会一味地强迫我，威胁我。&rdo;

&ldo;那朕能有什么办法？朕若是不抓紧你，只怕下一秒，你就自己跑了。&rdo;谢澄反而还质问起了她，见她不说话，心里又有些畏缩了，不禁就说出了软话，&ldo;方才是朕错了，朕不该一不如意，就威胁你，恐吓你，你想朕怎么做？&rdo;

话刚说完，想到了什么，又飞快说了一句：&ldo;除了离开朕，这是绝无可能的。&rdo;

惜棠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谢澄忽然不敢面对她的目光了。惜棠却望进他的眼睛，轻轻问道：&ldo;那你以后，还会威胁我吗？拿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所有我在意的人……&rdo;

谢澄微微沉默了一会。

&ldo;我不会了。&rdo;他低声说。

惜棠问：&ldo;你说话算话吗？&rdo;

&ldo;朕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言过？&rdo;谢澄轻声说，&ldo;这一点，你总该信朕吧。&rdo;

惜棠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澄打量着她的神情，低声问：&ldo;你还在生朕的气吗？&rdo;

惜棠无力地笑了一下：&ldo;明明是你在生我的气。&rdo;

想到生气的缘由，谢澄的眼睛又有酸涩了。&ldo;朕从前是错了，现在不是也在改吗，&rdo;他控诉惜棠，&ldo;你以后不许对朕说这么绝情的话。&rdo;

&ldo;那陛下得先与我好好说话。&rdo;惜棠回答。

&ldo;朕今天不是在与你好好说话吗？&rdo;谢澄的声音忽然一顿，&ldo;……我还和你说，想你做我的皇后。&rdo;

惜棠问：&ldo;陛下为什么忽然这样想？&rdo;

谢澄的喉咙，忽然发起堵来。

&ldo;这都要问朕？&rdo;他的眼睛还微微有些发红，&ldo;朕喜欢你，朕爱你，想让你当朕的妻子，朕的皇后，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do;

&ldo;你以前也说喜欢我，&rdo;惜棠说，&ldo;但从来没想着要我做皇后。&rdo;

谢澄的神情，有那么一瞬的茫然。

&ldo;是我太傻了，&rdo;他轻声说，&ldo;我总说不愿人看轻你，在旁人面前，时常有意无意地维护你的颜面，但一开始在看轻你的，其实就是朕自己……难怪你怨朕，朕做了这么多的蠢事。&rdo;

泪水渐渐盈满了惜棠的眼眶，她轻轻摇着头：&ldo;您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rdo;

谢澄的手指，迟缓地抚过了她的泪水，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ldo;所以，棠棠，你愿意做我的皇后吗？&rdo;谢澄轻轻地问，&ldo;你先前说，认命了，愿意陪伴朕一辈子。你既不爱朕，又不信朕爱你……

说到这里，谢澄的声音顿了一顿：&ldo;那么做皇后，总比做夫人好吧？来日若是如你所愿，朕厌倦了你，要废弃你，史书工笔，也会说朕薄情寡义，就当作后世人替你骂朕，为你出了一口恶气吧。&rdo;

谢澄说完，就沉默了下来。

&ldo;如何？&rdo;半晌，他迟疑地吻了吻她的额头，&ldo;可不可以回答朕？&rdo;

惜棠仰头望他，久久地没有回答。

故人

惜棠轻声说：&ldo;朝臣不会允许的吧。&rdo;

谢澄抚摸着她的脸颊，手指有些冰凉，但声音却是和煦的：&ldo;你无须担心，朕有办法。&rdo;

&ldo;我相信你能做到。&rdo;惜棠说，&ldo;可是陛下，您是要一意孤行吗？我家世不显，又没有子嗣，还曾经是您弟弟的妻子……这样一来，便是成了，我的名声，只怕更坏了吧。&rdo;

谢澄本来想说，旁人想说闲话，就随他说去，不会影响他们分毫。可是，他想起了惜棠方才的眼泪。明明是他一意夺了臣弟的妻子，可落在天下人眼里，就成了惜棠的过错。便是他百般维护，一定也有些难听的传闻，不小心传入了她的耳中，给她留下了难以疗愈的伤痕。

他的心忽然疼痛起来了，低声说了句：&ldo;对不起。&rdo;

惜棠眼含水光地看他，没有回话。&ldo;你的担心，我明白了，但我想你成为我的妻……&rdo;谢澄喃喃着说，&ldo;棠棠，我们生个孩子吧，好不好？不拘是男是女，只要有个孩子，朕就能名正言顺地封你为皇后了，旁人也阻挠不了我们……你觉得这样好不好？&rdo;

&ldo;陛下说的轻巧，&rdo;惜棠道，&ldo;孩子是想有就有的吗？&rdo;

当年生下小树，很是损耗了惜棠的身子。太医和她说，好几年之内，她都很难再怀上孩子，还得慢慢调养着。谢澄得知后，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多加催促。

皇帝本人不是很着急，但前朝后宫的许多双眼睛，眼瞧着皇帝年岁渐长，沈夫人独霸后宫，却迟迟没有子嗣，明里暗里，不知嘀咕了披香殿多少次。就是太后居于明光宫，在皇帝来看望她时，也忍不住唠叨了几句。尽管皇帝从未和惜棠说起过这些，但惜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ldo;总会有的！&rdo;谢澄忽然有些急切地抱住了她，&ldo;太医都说你没有大碍，你可不要听旁人胡言乱语。就是我们真的没有孩子，也无关紧要，难道非要靠孩子，朕才能叫你光明正大地正位中宫吗？你怎么能这样瞧不起朕？&rdo;

这是皇帝的真心话吗？也许不是。一个正值盛年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子嗣？惜棠清楚皇帝是一个怎样的帝王，他狠绝，无情，对权力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这样的一个人，如何会甘心江山落于他人血脉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