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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2页）

谢澄心中一揪。

&ldo;棠棠，&rdo;他声音轻轻的，&ldo;我还有什么地方叫你害怕？&rdo;

&ldo;我不是害怕你，你这个人……&rdo;惜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ldo;你是皇帝，是陛下，我，&rdo;她说不下去了。

谢澄久久怔住。

惜棠眼含泪水看着他。

&ldo;你之前强迫我，还有方才，你威胁说要杀了阿洵，你一直都这样，&rdo;惜棠哽咽着说，&ldo;你让我怎么不怕你？&rdo;

谢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ldo;我只是说说，&rdo;他语意艰涩道，&ldo;我不会再想杀他了。&rdo;

惜棠抽泣着：&ldo;我不信。&rdo;

&ldo;你信我，棠棠！&rdo;谢澄的呼吸很急促，语气又无力起来，&ldo;……只要你不离开我。&rdo;

惜棠眨了眨眼，觉出谢澄这话的可笑了。他不许她离开他，不还是以帝王之威势强逼她吗？她不说话，谢澄也清楚自己言语的矛盾，他喉咙堵塞着，在惜棠面前，再一次感到无以应对了。

&ldo;我是错了，&rdo;谢澄眨着眼泪说，&ldo;但你要是离开我，我是真的活不成了。我没有办法，你怜一怜我吧，棠棠，你怜一怜我。&rdo;他几乎是在哀求她了。

&ldo;我怜你，&rdo;惜棠声音颤抖着说，&ldo;那阿洵呢？他怎么办？&rdo;

谢澄的心忽地绞痛。

&ldo;你还在意他，&rdo;他哑声说。

惜棠麻木地说：&ldo;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rdo;

&ldo;那就是我，一直在对不起你了！&rdo;谢澄的眼睛涩涩的，&ldo;他哪哪都好，就我……&rdo;

他话才说到一半，惜棠就轻轻摇了摇头，谢澄一下就噤声了。

&ldo;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能说我已经不在意，但我……不能在拿过去的事惩罚你，&rdo;惜棠落泪了，&ldo;你总说我狠心，但我能感觉到的，陛下，你为我做的一切，你的改变……我都能感觉的到。&rdo;

谢澄哽咽道：&ldo;但你还是更爱他。&rdo;

惜棠紧紧攥着手指，说不出话。

&ldo;对不起。&rdo;她终于哭泣着说。

&ldo;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rdo;谢澄心痛的要死掉了，&ldo;你总惦记着他，他有这么好吗！你就不能多看看我吗！我究竟哪里做的没有他好？&rdo;

惜棠不吭声了。哪里做的没有谢洵好吗？平心而论，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很多时候，都比在临淮王宫要舒心。谢澄是个性情强势，霸道无比的人，惜棠曾经厌恶透了他的蛮横，可这么些年过下来，他的性情也并非没有好的时候。

不止起初这样对她，他从来，都以这样的性情对任何人。奴仆，臣民，以至于姊妹母亲……当他想要对她好的时候，惜棠根本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何况，内心深处，惜棠知道，自己是非渴望要爱与肯定的。阿洵当然也能给他，但他不能像谢澄这样……谢澄总是强势的，张扬的，不容拒绝的。他的爱，让惜棠感到安心，她感到自己被爱，感到自己被需要。

她久久地与谢澄泛红的眼睛对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少想到他最初自私可恨的模样了。她知道这样不好，依着他们不堪的开始，她应该一直恨他，永远恨他，可是如今……她甚至无法对他说出恨字了。

&ldo;你忘了九弟弟吧！&rdo;谢澄忽然开始哀求她，&ldo;我不会再为难他了，会让他过的好好的，你就不要再想他了，你看看我吧，看看我吧……&rdo;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