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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摆烂（第1页）

“乐驹既然和你说了我这里卖盐，应该也和你说了，我这里的盐基本上都是在盐矿里开采出来的。”付莲霁说道，“这盐矿也不在大周境内，我卖卖这里的盐算是什么大不敬之罪？”

这盐矿是付莲霁偶然发现的，因为盐矿的位置比较尴尬——不属于大周，但是却也在戎狄疆土里的不毛之地上，所以就算是付莲霁光明正大的卖盐了，那也不容大周人管的。

只是苏小沫还是觉得这件事多有不妥。

“真的是如此吗？”苏小沫死死地盯着付莲霁问道，“开采盐矿要多少人，你从盐矿中获取的利益，若是能够足够支撑你在戎狄这里呼风唤雨，那你得带多少人来这里秘密采矿？这些人是戎狄人还是大周人？若是戎狄人，你如何信任他们？若是大周人，你又如何在顾家的眼皮子地下将人带到戎狄和大周中间的盐矿？就算是真的能带大周人到盐矿采盐，那是顾家给你开的后门吗？”

付莲霁卖盐对苏小沫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毕竟付莲霁自己想作死，就去作死好了。可是盐自古以来就关系民生，所以卖盐的商人多数都是要有自己的打手偷偷卖，或者是依附朝廷，借助朝廷的力量才好管制那些白花花的必需品。

而付莲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军队的人，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只带着十几个人前往戎狄王庭呢？

就算是付莲霁有军队，那他又怎么能够瞒过戎狄人和大周人呢？

所以不管怎么说，付莲霁肯定是有依附一方的。

而从现在的关系来看，付莲霁所依附的人，不是别人，应该就是顾家的人。

苏小沫一气之下问了这么多个问题，让付莲霁几乎刮目相看。

平常人大约是听到卖盐两个字就已经怂了，难为苏小沫还能一气之下问出这么多的问题，还全部都问到了点子上。

“你这是怀疑我借助顾家贩卖私盐到戎狄来敛财？”付莲霁挑眉，“怀疑我要拉着顾家人沉沦？”

大周对盐的贩卖有十分严格的规定，当年或许他们和戎狄人还有一些生意往来，会互相贩卖一些对方国家都没有的东西，借此维护两国的关系，也从中谋取一些利益。

但是现在大周和戎狄间的关系如此紧张，更是不容许有人私自卖盐，付莲霁这么做，简直就是在危险的边缘晃荡。

现在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万一到时候东窗事发了，那顾家会不会受到牵连还是个未知数。

另外从大周的角度出发，苏小沫也不愿意看到这些能够产生暴利的盐矿是私人的东西，因为只要是私人的东西，那就不会被国家保护，既然不会被国家保护，那国家一旦发现了，只能是占有这个盐矿。

如果盐矿被戎狄发现并且占有了，这对于大周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损失。

“难道不是吗？”苏小沫问道。

“没想到，你竟然对我怀疑地这么深，也不知道是为了顾平川还是你本来就对我不信任。”付莲霁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就这么问了一句，“既然不信任我，为什么又来？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们这些女人，明明之前也没什么，就因为一点屁大的事情，就要开始怀疑我。既然这么怀疑我，那不如就离开这里啊！何苦跟着一起过来？”

苏小沫没想到付莲霁一个问题都不回答自己，反倒是在自己跟前摆烂，刚刚她所问的所有问题，付莲霁一个都不回答，反而是开始对这她发难。

顾平川赶紧说道，“你们两个倒也不用针尖对麦芒，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开诚布公的，小沫怀疑你不过就是觉得你不够真诚罢了。”

付莲霁哼了一声，“才不是，主要是因为你，她觉得我会害了你们。也对，当年我们付家和你们顾家一起入狱，但是你们顾家全身而退，而我付家已经是被满门抄斩，我这样一个付家人，在这人世间孤零零的，是很容易做出过激的事情，说不定就直接把你们全部给卖了也说不定。”

“你看，他就是说了，会把你卖了。”苏小沫听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怀疑他，不行吗？”

“当然可以了，那现在的你可以做什么呢？”付莲霁说道，“总的来说，你们现在也是在我的地盘上，和我这么造次，就不怕我做点什么，让你们永远离不开戎狄吗？”

“你敢？！”苏小沫全身的毛基本上都要炸开了，反复付莲霁真的会做出让他们永远离不开戎狄的事情来。

付莲霁说，“反正我是一个商人，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顾平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在苏小沫气得要和付莲霁动手之前，赶紧开口道，“我正要和苏小沫解释这些事情，你不要在这里插科打诨了。”

有时候，顾平川甚至觉得付莲霁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惹怒苏小沫甚至是故意让苏小沫觉得他不是好人，就是为了吵吵嘴开心。

见顾平川脸色不好，付莲霁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拍了拍顾平川的肩膀，然后自己就离开了。

苏小沫见到付莲霁要离开了，便张牙舞爪地说道，“你有本事别走啊，和我说你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顾平川见苏小沫真的是气大了，便说道，“我和你说卖盐的事情，不是让你来怀疑人的，你想让我们什么事都还没有做，计划就腹死胎中了吗？”

原本还有些激动地苏小沫听到这些话之后，安静了下来，“我当然不想的，但是在大周私自卖盐就是死罪，更何况我们大周已经切断了和戎狄的生意往来，他还敢卖盐，万一拖你下水可怎么办？”

此时的房间里，就剩下苏小沫和顾平川两个人了，顾平川并没有着急回答苏小沫的话，只是看着苏小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安安静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就能有惊涛骇浪产生一样。

苏小沫被顾平川看得十分不自在，便问道，“你倒是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顾平川说，“你那么着急，是不是紧张我？”

原本苏小沫还以为顾平川要对自己兴师问罪，毕竟现在想想她似乎确实是有些冲动，要是真的觉得付莲霁有什么，也应该是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直等到付莲霁看不到自己的时候，再有所行动。

就像是当时她不信任付莲霁，所以偷偷给付莲霁下药一样。

苏小沫免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卖盐在大周都是一件大事，更何况是大周人在戎狄这里卖盐了。”

盐在平时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用处，但是在日常吃食中，没有盐的话，那几乎每个人都不会受得了的。

短时间不吃盐的人会浑身乏力没有力气，长时间不吃盐的人，就会变得体弱多病，有时候甚至可能会死掉。

正因为是在生活中不可或缺，所以盐一直以来都是暴利。

这种暴利足以让一个士族门阀就此坠入深渊。

而现在的顾家，已经是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实在是不适合再参与到这样的危险的事情里面来了，所以苏小沫一听到卖盐的时候，一根神经就已经紧紧崩起来了，她很怕顾家再次遭逢劫难。

顾平川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苏小沫的跟前，将她一把拉近自己的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担心我的话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戎狄，这里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所以只能是相信付莲霁会做好让戎狄大乱的准备，也相信他最后不会背叛大周。”

苏小沫冷不丁被顾平川拉到了怀里，还什么都没说，就听到顾平川说的这番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在我眼里，我根本就不了解付莲霁这么个人，我怎么相信他？就算是我相信他，他也是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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