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巧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门板咚咚响的那一刻,她能很明显听到莫向晚倒吸了一口气。
没人答应。
两人静静等了一会儿,听到里面有杂音,可能是里面的人没有听见。
甄巧就再次敲了敲门,加大力度。
这次,里面的人听见了。
开门的果然是严笑。
和记忆中的一样,全身心投入学术时,她不修边幅,头发凌乱地盘起,一身纯色毛衣羽绒裤素雅至极。
看到面前都两人,严笑先是一愣,紧接着竖起一双柳叶眉。
“又是你们!”
她满脸写着你们神经病吧。
莫向晚抱歉地笑笑:“我们是真的有事情要问你。”
“真的,拜托了。”甄巧也记得他传授的相处奥义,特意放软了语气。
果然有效。
只见严笑的眉头舒展了些许,虽然眼神中的警惕和冰冷仍一如往常。
“问吧,我很忙,快点儿。”
甄巧这才注意到她一手圆珠笔,一手笔记本,纸页上记满了密密麻麻她看不懂的公式草稿。
同为科研人,甄巧当然知道思路被打断的痛苦,止不住愧疚起来了。
“要不你先忙,我们中午休息时再来找你吧。”
严笑扁扁嘴:“你们已经打断我了,我再忙一次,你们再打断我一次,也没有意义。”
又是似曾相识的话。
甄巧皱眉瞥一眼身边的莫向晚,心想,你们不愧为未来的知心朋友,连说的话都能如出一辙。
莫向晚很会意,直接说:“废弃的风能发电机可以改造成螺旋仪,电路末端点进鸡尾酒可以发光。”
甄巧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大概是未来十年以后的事,想用作唤醒记忆的锚点。
从不知情的人的视角来看,莫向晚的这些胡言乱语是可以直接抓进精神病院的程度。
“螺旋仪?”严笑不明所以。
“百花公园的湖底,后来差点被保安通缉。”
甄巧一直在观察严笑的表情。
她失望了,那分明就是一脸“你在说什么玩意”的表情。
严笑叹了口气:“有病治病。”她大概认为面前人是智障,由不耐烦转换为无奈的关爱了。
说实话,甄巧也觉得刚才那堆话宛若智障。
在不带有相关记忆的情况下。
严笑拿起手中的笔记本,看一眼,注意力逐渐转移。
莫向晚知道没戏了。他放弃了,却没完全放弃:“我是钢琴协会的,第8周我们打算办一场音乐会,来和我们一起演出吧。”
这又是演的哪出?
是怕太尴尬,用其它话题找补?
不过,这话还稍微有点逻辑,比前面那什么百花湖底的螺旋仪靠谱多了。
严笑放下笔记本:“我不会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