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眼前这一景象其实非常不正常,或者说几近有些诡异了。
但比起走廊上的怪物,我宁可和这个还算是人类外形的东西待在一个屋子。
沙沙声越来越近,我蹑手蹑脚的绕去了屋角,尽可能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万幸那蜘蛛怪不是一个智慧高度发达的BOSS,它看不出链锁的差异,显然也没法精准的定位出开门声是从哪一间屋子传出的。
于是他只能苦恼于连片的房门,在走廊上兜兜转转的徘徊。
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就这样在屋门口来来去去了好几个来回。
每一个轮回都像是在我的神经上跳舞,搞得我精神极度紧绷,呼吸都不由有些急促了起来。
但万幸这种僵持并没有走向最坏的结局,这一次蜘蛛怪没能精准定位到我所在的屋子。
它在走廊上徘徊了良久,最后似乎耐心被消磨殆尽,发狠一般猛的撞上了其中的一间房门。
我贴着墙壁分辨了一会儿,觉得距离我的所在并不太远,多半是我还没来得及探索的区域。
闷响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虽然很不地道,但我原本炸起的鸡皮疙瘩在这一刻终于全部复位,因为我知道这是有新的倒霉蛋替我挡灾了。
屋门被暴力破开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不明来源的咔哧咔哧声在走廊上时起时落。
虽然不想去脑补,但我听着这个声音却不自觉的感到有点熟悉,同时也有些牙酸。
我总觉得昨晚那小光头被分食的时候,似乎也发出了类似的声响。
当然了,虽然想象力很强大,但毕竟我这一路走过来,并没有在任何病房内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
除了我现在待的这一间,其他屋子里应该没有孩子存留,自然也就谈不上分尸一类恐怖的事情了。
因此,等走廊上的怪响彻底停歇,我一边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一边轻轻推开了屋门,准备出去看个究竟。
而直到这一刻,面向窗户站着的那人也依旧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就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能发现我的存在一般。
这个情况让我不知道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恐怖。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眼瞅着沙沙声彻底走远,我也不敢继续耽搁的重又推门回到了走廊上。
一出屋,首当其冲迎接我的就是一股浓郁到呛人的血腥味。
这感觉就像是把你突然推进了血池一般,刺激来的毫无征兆。
若非我在其他梦境中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血腥,想必这一下准能给我刺激的干呕。
而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走廊上显然已是变了样子。
我抬眼看去,就发现十多步开外的一间病房大门此刻歪斜在一侧,门口有大片被拖拽过的血迹。
从我的角度看不清出这血的源头,但能知道是从屋内向着外界蔓延而去的。
与此同时,我能看到一堆凌乱的血点布满了四周的墙壁和屋门。显然是那蜘蛛怪物拖着什么东西从屋里爬了出来,这才导致血水四溅到了周围。
这样狼藉的血痕太过真实,让我很难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彻头彻脑的幻觉。
出于一种奇怪的探究欲,我明知那屋中应该是一副恐怖画面,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迈步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