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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3页）

“所有的一切，全部还给你，包括命。”

他被我这番话说得一顿，眼里罕见浮出迷茫。

他当然听不懂。

因为他早已不是18岁的付绍林，长久的权势早已腐蚀他的心。

他或许忘了，18岁的他无数次想过自杀。

8

我和18岁的付绍林相比，实在没有好过几分。

他是家里的私生子，我虽然是原配的女儿，司家却早已被小三鸠占鹊巢。

我的妈妈被逼到自杀，临死前，她想要带走我。

她带着我一起站到江边。

在我有些不解地望着她时，看到的就是那双满是悲伤和决绝的眸子。

我知道不好，一遍遍喊着不要。

“妈妈，不要走。”

妈妈却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没事，妈妈会陪着你的。”

她抱着我一同栽入水中，江水茫茫，从四面八方灌入我的鼻腔。

窒息感吞噬理智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用瘦弱的臂膀将我拖到岸上，在我大喊着救我妈妈时，他的眼底全是痛苦。

他说：“对不起，是我没能救起你的妈妈。”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真诚又勇敢的少年是付家的私生子。

更知道，他像我妈妈一样，一遍遍受到死神的蛊惑。

可当我终于鼓足勇气踏足妈妈自杀的地方时，却发现躺在岸边的他。

我靠近一看，竟看到他手腕上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

我一时慌了神，预感不好，大声叫着，推着他的身体，可他毫无动静。

终于，我鼓起勇气，踏上他的鼻息，却吓得猛地后退。

头脑一片空白之时，脑子里响起了一个怪声：

“宿主你好，抱歉世界出了意外。”

它解释着：

“其实那天你母亲自杀，你是要被带走的。但付绍林干涉了你的因果，加上他本就死志坚定，所以，你们俩必须死一个人。那么死的人就变成了他。他自杀了。救不活了。”

我颤抖着开口：

“所以，是他换了我的命？我害死了他？”

“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我难以置信，瘫软在地。

“但是，现在有个办法，就是我能帮拨回时间线，直接让司梦芙变成植物人，然后你换个身份拯救付绍林。成功的话，你们就都能活了。”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答应。

然后，才有了一切悲剧的根源。

少年时的我坚信付绍林是个伪装的刺猬，剥开他的层层防御，里面是颗真诚又滚烫的心。

因为他救了我一命，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带他感受太阳，坚定活下去。

可我没想到，欠他的命，我还是得还。

28岁的付绍林不需要司梦芙，于是我攻略失败，就要死了。

我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就像当年妈妈抛下一切跳江自杀，其实那个时候，我也该死了。

现在，我要去享受最后的人生了。

9

系统一遍遍和我道着歉，解释着世界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