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七指的?是令人?短暂失忆的?药,陶锦未允,并且令他不许私自吃药,她觉得那种药吃多人?会变傻。
感情一事?上,小狗本来就不聪慧,再傻便不能要了。
上次放纵太过?,这夜的?陶锦拔下发上银簪,给怀七堵住,一次都没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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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怀七提供的?线索,陶锦一边派柳棠暗中寻找那位蛊师,一边悠哉悠哉在公主府度日。
在许少良休息的?这段时日,除了几个特殊的?,她将小皇帝的?人?全换了一遍,小皇帝应能察觉到异样,可?陶锦并不担心。她总有种预感,那就是原著中的?剧情会提前,或者说,会改变。
比预想中要快许多,不过?十日,柳棠便寻到了那个蛊师。
她并未离开京城,甚至在京郊开了家医馆,但从言谈举止上看,并不像是苗疆人?。
那女子不愿入城,陶锦也未端着,当夜便带着怀七赶过?去。
那是一处很普通的医馆,地方不大,前院诊治,后院抓药,来看病的多是一些京郊农户。
为了不引人?注意?,陶锦特意?避开小皇帝的耳目,赶到时夜色已深。
似早就知晓会有人?来,医馆尚未关闭,堂内只有一个女子正在算账,瞧见陶锦等?人?到来,她放下手中账本瞧去。
侍卫把守在门外,陶锦迈入屋内,蛊师名唤罗霜,比她想象中年轻许多,约莫二十几岁的模样,一身素白衣裙,气质冷清出尘。
“罗姑娘,抱歉深夜叨扰。”陶锦出声,没有过多客套,直言将此行目的说出。
罗霜听?柳棠提过大概,神情也并不惊讶,但当她听?见种蛊是为了修复经脉时,还是将目光落在怀七面上,仔细打量着。
“你?与他应是见过。”陶锦补充道。
“我记得他。”罗霜移开视线,漠声开口,“噬心蛊好种,但拿它修复经脉很难,除非有经验丰富的蛊师全程看护。”
陶锦勾唇,“所以,本宫这不是来寻了罗姑娘你?。”
比起去苗疆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个不知底细的蛊师,眼前的罗霜不仅常居京郊,还是曾与荆王做过交易,陶锦还是放心的。
罗霜继续拨弄着算盘,“我可以帮你?,但是酬金很重。”
“说说看,本宫付得起。”
“我不要银两。”罗霜从旁侧拿出一张单子递过去,“你?若帮我寻齐一半以上的药材,我便答应你?。”
柳棠接过单子看了眼,神情立刻严肃几分,这上面的药材皆珍贵无比,大多都是民间不流通的药材,在太医署都难寻。
但是一半而已,她还是能寻到的。
看过药单,陶锦抬目,“就这些?”
罗霜点?头,“就这些。”
“本宫答应你?。”陶锦将药单收起。
“那便来种蛊吧。”罗霜说罢便朝着后院走去。
“现在就种?”陶锦语气惊讶,她以为得和话本子一样,至少?要准备一段时日呢。
“噬心蛊并非秘术,殿下深夜来寻我,不也是因为时间紧急吗。”
在陶锦答应后,罗霜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连称呼都换了。她边走边解释,最后停在后院房门前,看向陶锦身后的侍卫,“我夫君不喜人?多,只有你?二人?能随我进去。”
柳棠等?人?被迫留在院外,面色担忧,陶锦摇头表示无事,抬步进了后院。
窄门开启又合拢,若是忽略墙角处那几层密密麻麻的坛笼,还有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虫声,这应是很温馨的一处宅院,只是太过寂静,除了虫声以外没有半点?人?影。
怀七跟在小姐身后,袖中匕首滑到掌心。
陶锦环顾一圈,也未看见罗霜口中的夫君,直到进入房屋内,望着轮椅上那抹人?影,不由停下脚步。
人?影听?见响动?,偏头朝着门口看来,男子年纪不大,分明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可眼中毫无光亮,他扯动?唇角,发出几声无意?义的音节,抬手怯怯触向空中。
陶锦很快意?识到,此人?既看不见,也说不出话。
罗霜将地上的毯子捡起,温柔的放到男人?腿上,遮盖住他脚腕上的锁链,又拢了拢。
“夫君莫怕,是有客人?来了。”
她的声音异样温柔,可是男人?却显得十分惊惧,他偏开脸颊,似想躲开罗霜的碰触。
罗霜毫不在意?,目光贪恋的看着男人?,继续说,“夫君,客人?是你?的熟人?呢。”
男人?表情怔住,空洞的眼眸转过来,罗霜却不由分说的将男人?推到角落里,随后对陶锦二人?道:“殿下且等?等?,我需先准备一下。”
在罗霜离开后,陶锦望着轮椅,脑中疯狂回?想着记忆,最终还是靠怀七的提醒想起来的。
“是宁王。”男人?低声道。
这个被囚禁在轮椅上,眼盲口哑的男人?,正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宁王,若真算起来,陶锦还应管他叫声皇叔。
怪不得罗霜会说是熟人?。
宁王在原著中的出场次数很少?,描写也是一笔带过,只说他生的俊俏多情,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在宫变后便下落不明,众人?皆以为宁王死在那场烈火中,渐渐的,也没有人?提起他。
原来是被私藏做了金丝雀。
长公主与宁王交集很少?,但在她的记忆里,宁王身体健康无疾,如今这副凄惨的模样,便是曾经宁王府的人?过来,怕是也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