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再次拿起锯子,朝着白乐陶与池渔这边瞥了一眼: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无人应答谢琛的问题,池渔只是看着白乐陶笑。
谢琛觉得……这个池渔真是有点讨厌,胆子小,做人也舒展不开,总是窝窝囊囊的。
也就长得算是眉清目秀,身上洋甘菊味道闻久了也算是舒服。
傍晚时,池渔妈妈做好晚饭,并邀请院子中帮忙大半天的谢琛留下来吃饭。
谢琛倒是不客气,狐貍眼一弯,袖子一撸,他走上前帮忙端菜摆碗。
凉薄的本性竟也遮掩了大半,看上去就像一个脾气很好、温润有礼的贵公子。
饭后,白乐陶在客厅中看着图纸,谢琛躺在院内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看星空。
水江镇这种灵秀小镇的星空特别漂亮,夜晚也安静,风也凉爽,舒舒服服。
只是夏季傍晚蚊子有些许的多,谢琛伸手毫不留情拍向自己的胳膊。
刚洗完碗的池渔见状,给谢琛送来了一瓶花露水:
“镇、镇上河多,蚊、蚊子也多,谢少你喷些花露水就好了。”
话一说完,池渔抬腿就想要溜之大吉,却被谢琛叫了住:
“等等,先别走。
我有个问题挺好奇的,池渔,你爸妈感觉对你挺好的。
为什么你性子小里小气的。”
闻言,池渔一阵羞窘,脸又烫又红,他支支吾吾,最后只是不好意思道:“天生的吧……”
池渔不知该如何与谢琛解释,贫困确实是能够让人自卑。
父亲病重,家里连年的贫困让一家人的生活小心翼翼。
特别是前些年他还小,是性子形成的阶段,也是赚不了钱的阶段,那时作业本都要翻过来覆过去的用,直到没有能再落笔的地方。
后来他考入了江大,身边都是天之骄子,他则是天天为生计奔忙,灰扑扑如尘埃。
确实,有人哪怕生活困苦,依旧是一朵耀眼灿烂的太阳花。
可池渔没那个本事与能耐,他努力开朗、努力得体,却依旧长成一株小小的洋甘菊。
然而这些池渔无法解释给谢琛听,怕是解释谢琛也听不懂。
此时,谢琛看着眼前手足无措,脸色绯红的池渔,烦躁的摆了摆手:
“算了,也没有非要你说。”
随即,谢琛摸出一支烟便开始抽,不绅士,不风度,随心所欲。
他性子里那点恶像是要原形毕露……
很快,谢琛已经在水江镇待了三天。
打下手也越发醇熟,他发现白乐陶与池渔干活的时候是很不一样的。
似乎都能摆脱性别、性子的束缚,专注且专业的做事。
池渔看着都顺眼了好多,不再唯唯诺诺,特别是与白乐陶讨论的时候有些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