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本来就要朝前看。
然而谢琛却好似停留在了原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已经在水江镇转悠了好久。
理智告诉他该回江城了,可是私心却不许。
他绕着水江镇走来走去,会走到离池家很近的地方,但却从不经过池家门口。
谢琛内心深处或许在期待一个偶遇。
但是他更是深知自己欠池渔一个道歉。
水江镇的雨季总是湿哒哒的,连着好多天都不放晴。
难得一个晴天,攀上一个拱桥,猝不及防,谢琛与池渔遇个正着。
池渔目光想去闪躲,最后还是堂堂正正看向谢琛,他率先开口:
“谢少,谢谢你借我的钱,那笔钱对我很重要。”是是非非,池渔本质体面。
人若是向前看,便不能像以往那样窝窝囊囊,首先要学会坦荡的注视。
谢琛反倒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爸那晚出了那么大的事。”
池渔目光无波无澜: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出钱,我给你要求的东西。
你情我愿,天经地义,不用说对不起。”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池渔哪怕骂谢琛一顿,都不会比此时更让谢琛难受。
谢琛一口气堵在胸中,不上不下,万分难受。
一笔买卖交易,看似无比正常,谢琛也不知道哪个步骤出现错误。
可能是那晚的底色布满阴翳,阴差阳错,他踏入一个怪诞的道德牢笼。
然而掸开阴翳后,池渔又变得有些耀眼,不似以往看到的样子。
谢琛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尴不尬道:“你不回学校上学吗?”
池渔微微笑了笑:“我下个月就要出国学习了。”
谢琛怔愣。池渔继续前行,从容不迫的与谢琛错身而过。
池渔知道,谢琛作为一个“买方”没有错误可言,可是那晚自己真的起了想死的念头。
那晚自己也无比怨憎谢琛。
可正如今天天朗气清。
生活诸多无奈,总会放晴,只能宽慰自己,抬起头,向前走。
总要有一天,能够有能力陪着白乐陶去南极吧。
游弋好丑
池渔临行前夜,白乐陶张罗着熟识的几个人一起吃了个饭。
谢寻也在邀请之列,没人与谢寻说他哥谢琛做了些什么。
谢寻兀自傻乐呵着,他一边嚷嚷让池渔好好学习,回来给他升级轮椅,一边又觉得等到池渔回来,他的腿总应该治好了。
池渔问了谢寻一个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谢寻,等我回来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已经和驰商结婚了?”
闻言,谢寻高傲的抬起下颌,与池渔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爸妈肯定会逼我相亲,逼我去联姻,等到那个时候……”
说着,谢寻给了驰商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示意驰商继续。
驰商不情不愿,烦躁无比:“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去抢亲,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