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忽然出声询问:
“等雨停,要去登云涛山,到云涛观吗?”
白乐陶看着黑漆漆的乌云,轻声道:
“当然了,我甚至希望这天明天就晴了。”
祈愿
傍晚时,白乐陶盘腿坐在地板上,身前是许多的纸张……
彼时,他手中正拿着剪刀,仔细的裁剪一堆乱糟糟的纸。
游弋站在白乐陶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小白,吃饭了,季女士买了你喜欢吃的栗子酥。”
白乐陶将做好的半个纸灯仔细放好,他手撑床边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轻跃的回道:“来了。”
一楼餐厅,桌子上摆着的都是白乐陶喜欢吃的东西。
季婉不停的给白乐陶碗里夹着菜:
“小白,多吃点,明天爬山可是一个体力活,瞧你细胳膊细腿的,不然叫游弋陪你一起去,你爬不动就让他把你背上去。”
白乐陶开玩笑道:“阿姨,别了,要是他也爬不上去,我还得背他。”
季婉点头:“也是,还是别让他去了,那么一大只,看着就笨手笨脚。”
游弋只是吃着饭,偶尔弯眼笑笑,不怎么说话。
有时不说话才是自保之法。
……
天色很快陷入完全的漆黑,白乐陶的纸灯也做的差不多了。
游弋抱臂靠在门边,不由询问道:“怎么想起来做灯了。”
白乐陶笑着道:“明天等我登上云涛山山顶,我要点灯的,一盏给我爸爸,一盏给我妈妈。”
闻言,游弋不由心里一沉。
点灯……一般都是给逝者。
这些年来,白乐陶从未给白文修、苏景烧过纸、或献过花。
因为不见尸体,可能心中一直存在着向往,存在着一丝希望——这两个人并没有死。
然而今晚,白乐陶却坐在房间里,面色如常的做起了灯。
游弋不由低声唤道:“小白……”他的语气有些心疼。
白乐陶正最后修整着灯的边角,目光专注,语气也像是话家常一般:
“我有想过,黎策和我爸妈的事很大程度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爸妈如果还活着,他们两个一定会想办法跑出来,黎策关不住我爸妈的。
哪怕黎策真的关得住,那他也就不会出家修道,好多年不下山了,他总是有时间就要下山看我爸妈的……
所以我爸妈可能永远留在南极了……”
灯已做好,白乐陶看着灯,非常满意。
忽然,他侧头看了游弋一眼:“游弋,你相信灵魂之说吗?”
游弋本来是不信的,可看着白乐陶期待的目光,嘴边的话变成了“我信”。
闻言,白乐陶果然开心了起来:
“我也信,我相信我爸妈也有灵魂,他们来生一定又是一对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