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皇后对朕的怨恨,从未散去。”
皇后面色不改,听见皇上如此说,却也不怕,两手交迭放在身前,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
“臣妾不敢,臣妾时时记得自己的身份。”
晏识聿放在茶盏,声音冷冽,“是吗?”
皇后头一次看向皇上,柔和的面庞之上带着一份的倦怠,眼眸中也有疲倦,“臣妾只有那么一个妹妹,她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当年她好不容易上京来看臣妾,却遭人陷害,溺水而亡,臣妾自知有罪,痛失腹中孩子,可臣妾这些年,顾全后宫的每一位妃嫔,护佑皇子公主长大,臣妾自认这个皇后,臣妾已经做的够好了。”
晏识聿下颌硬朗,眼眸轻阖,神情沉静:
“当年的事,你如今都还记得,如何能说不怨。”
“你是明都杨氏的世家女,朕选中你做正妻,便是想与你举案齐眉,这些年,你这个皇后做得很好,朕从未不否认,当年之事,若你忘不了,那便藏在心里。”
“朕,再也不愿听见第二次。”
锦帕被晏识聿扔在桌案之上,龙涎香的气味从内殿中消失。
冉霞和绮月看见皇上坐着銮仗离开,匆忙进殿,望见的是皇后娘娘拿起棋子,将皇上未曾下完的残局给补全。
“娘娘……皇上走了。”
冉霞小声将此事说出口,看见娘娘面色如水,仿佛丝毫不在乎此事的样子,更为心疼,“娘娘是不是提了,四姑娘的事?”
皇后声音清淡,“本宫不该提吗?”
绮月跪在皇后的身边,说:“娘娘明知皇上不愿听见这事,娘娘何必再提,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皇后喃喃道:“是啊,都过去了这么久。”
垂眸看向桌案上的棋局,动手缓缓将棋子都给收起,“我们不过都是这棋子,毫无例外罢了。”
……
临宣宫
阮筠穿着大氅站在宫殿外,前头宫人拿着烟花时不时蹦蹦跳跳,映凝和听絮则是站在娘娘的身侧护住娘娘。
关上宫门,临宣宫内发生的事外人不知,里头的人快活就够了。
本也想过去同他们一道,可难得顺着娘娘的映凝都忍不住的劝说,才让阮筠心思作罢。
抬眼看向空中,阮筠叹口气,说:“可惜了,今年竟然不放焰火。”
“这么想看?”
晏识聿身着玄黑大氅,手中拿着一支她素来喜欢的烟花:
“朕带筱筱,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