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偏偏她一来,皇上就会去看季辙白的奏折?
晏识聿走出偏殿,魏茂元已经送完大皇子,在外头候着皇上:
“皇上,大皇子已经送回敬章宫了。”
晏识聿颔首,龙袍之上不见半分褶皱,大步流星的走至御案前。
方才满地的狼藉已经被宫人收好,两本奏折一左一右的放在桌案之上,晏识聿随手拿起一本,见着阮筠不堪入目的字迹,眉宇平淡的放下。
动手打开被花汁弄脏的奏折,晏识聿眸光没有落在前头的内容上,只在最后的名字。
魏茂元瞧着皇上的神色,说上一句,“贵妃娘娘宫中来人了,说是奉贵妃娘娘的命,将花瓶给送来,皇上看,奴才是不是让他们拿回去?”
晏识聿冷睨魏茂元,一瞬间就看得魏茂元格外心慌,明了皇上的意思,“奴才这就让她们拿进来。”
通透的白瓷花瓶被放在紫宸宫,宫人机灵把方才贵妃娘娘带来的花插上。
胭脂红放在白瓷中,确实极美。
晏识聿单是看着,就想起那女子,也是这样雪白的肌肤上,绽放开红梅。
奏折被皇上扔在魏茂元的手中,晏识聿说:“誊抄一份,直接拿回去。”
魏茂元立刻明白皇上的意思,拿着奏折恭敬退下。
晏识聿看着花瓶,坐回桌案之前,阖上阮筠誊抄的那本,拉开暗屉,与玲花耳铛放在一处。
……
敬章宫
大皇子由萦贵妃带去紫宸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敬章宫。
望漪心中紧张得不行,将此事说与德妃听,不必抬头,都知晓如今娘娘的脸色会有多差。
跪下说:“娘娘恕罪,是奴才们没有看好大皇子。”
德妃摸着手中鲜红的蔻丹,“本宫不知,自己的皇子,竟还需要萦贵妃,才能见到皇上。”
【】
敬章宫的宫人跪了一地,后头伺候大皇子的宫人们,更是浑身都在发抖,整个身子都趴伏在地上,头紧紧压下。
德妃神情如常,眉眼浅淡修剪花房送来的花枝。
长势极好的晚山茶被德妃直接剪掉,清脆的声音落在殿内众人的心尖上,都止不住的一颤。
德妃将银剪扔在桌案之上,拿起护甲不紧不慢的戴上,“以后让花房,莫要再送这花。”
望漪连忙应下德妃的话,“奴婢记着了。”
快速起身将花瓶拿了下去,望漪站至德妃的身旁,前头的奴才一览无余。
德妃拨弄手中金丝缠绕的护甲,抬眸说:“今日是谁伺候的大皇子?”
有两个奴才听见这话,身子动的厉害,立刻磕头说:“是奴才。”
德妃见着这两个太监,冷声说:“抬起头来。”
二人胆战心惊地抬头,不敢直视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