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灵乐在里面午歇?怎么那么恰好,今日中午未在斋舍见到子言?
方恺如是想着。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没有留意到少女声音里的娇颤,其实颇不对劲。
“抱歉嫂子,是我唐突了,不知今日晌午是你在此歇息,罪过罪过。”
刘怀哲对着门打躬,也不管里头的人其实压根看不见。
“无事。”范灵乐回他,禁不住小脸又是一红,听他这“嫂子”“嫂子”地叫,人心里还有点奇怪,自己分明也是来这书院读书的,怎么现在倒像是……来陪床的?
她扫了眼撑在上方、面容含笑的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去踹,却被佟暄先行探得意图,轻巧巧扣住她的脚腕。
“那……我……我就先走了……”刘怀哲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一会儿你好了,我再来拿书。”
刘怀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一句“一会儿你好了”,倒是叫范灵乐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脚步声渐渐远走,刘怀哲携着方恺的胳膊,逃也似的离开了,方恺一步三回头,奇怪地望了望书斋那扇门。
“呼!”佟暄长出口气,埋头在她颈窝处,大口呼吸。
少女的香气沁入肺部,带着粘腻的潮湿,附着在他毛孔的每一处。
这场情事实在酣畅,他此刻通体舒泰,人一餍足,精神也困顿了,身子也像没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姑娘怀中。
“滚开!”
范灵乐又是一声暴呵,手死命去推他,佟暄没用劲儿,叫她从榻上翻了下去,一下便被推在了地上。
他单手撑着地,仰头瞧她怒红的小脸,似被蒸熟的软白包子,气鼓鼓、肉乎乎,只一口咬下去,就要漏了馅儿。
她胡乱扯过件衣服护在身前,散乱的发丝拂在白玉肩头,被汗水黏住,又一绺绺搓开。
美啊,香啊。
腹部又是一紧,一阵灼烧。
他克制了下去,轻率地一笑,衣衫不整,松垮地披在身上,竟是叫人瞧出几分落拓。跟他平常一丝不苟、清冷沉静的模样,很不一样。
若他也是个浪荡子弟,不知该享尽人间多少香艳温柔,又不知会招惹得多少花儿为他坠枝。
可还好,他是佟暄,仅有的一面热烈和不自制,都只叫她一个人看见。
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怀揣他了好多的秘密,一些鱼水之欢的秘辛,是独占和独有。这叫她心情激荡,那些年少时的青涩恋慕,如水清澈,现在却浓得化不开,缓缓将她缠绕,覆盖在她肌肤的每一处,叫她此生都逃脱不开。
瞧他这幅勾魂模样,她心是震颤的,刚刚的一晌贪欢,也叫她身体餍足得不行。可她秀眉一蹙,人又使起了性子。
“混蛋!”
她拾起地上的绣鞋,朝他丢去。
“谁教的你在我身上这么混账?要是真被人听了去,我以后都没脸再待下去了!”
佟暄依旧是笑,他没答话,把那丢来的绣鞋从怀里捡起,人倾身过去,肩膀倚在床榻边,捏住她纤弱的脚踝,替她把脚往里套。
范灵乐见他态度低顺,竟是真升起了脾气,脚一甩,躲开他手中的绣鞋。
“我算是知道了,你当初哄我来书院,哪儿是存了什么叫我识字儿的心思?原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就是想磋磨我,你便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