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娄、融、阙四家都已经群龙无首,现在这些乱子,八成是印家在背后搞鬼。
但是事情进行到现在,他们依旧没能抓到印家的把柄。
“李令史。”一名小吏冲了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李令史喝道。
小吏缩缩脖子,放低了声音道:“令史阁下,印家那个叫印同昌的,又来了。”
“狗娘养的,还来?!”李令史骂道,又吩咐小吏,“你去瞧瞧宣抚使在哪,跟他说一声。”
语罢,他匆匆往郡守府的大门口赶去。
印同昌身材高瘦,有些干瘪,大约四十左右的样子。
他在郡守府前转悠了几圈,并不在意守门的骁卫郎们杀气森然的目光。
李令史很快赶到了郡守府的大门,赵宾也接到消息,几乎与他同时赶到,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都将注意力放到了悠然含笑的印同昌身上。
那日战斗结束不久,他们的人便在郡守府外,找到了逃走的融善才。
融善才已经被人废掉手脚,喉咙也毒哑,并且割掉了舌头。
不久,印家这个叫印同昌的,便找上了门来。
“赵阁下,李阁下。”
和那日一样,印同昌干瘦的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对李令史和赵宾作揖道:
“不知两位的差事办得可顺利?印某心系右谷郡的这桩大事,但实在力量微薄,帮不上忙,只好带些吃食上门慰问一二,请两位万万不要嫌弃。”
他说着,嘴角还撇了下去,似乎特别同情他们。
李令史额角的青筋不住抽搐,什么慰问,分明是示威!
“哟,带了这么多?没投毒吧?”赵宾环视一圈,笑嘻嘻道。
印同昌下撇的嘴角一僵,勉强笑道:“自然没有,赵阁下尝尝?”
“我可不敢,我胆子小。”赵宾摇头道,“就算没有毒,弄点泻药什么的,也够受的。”
“看来赵阁下是不想收我印家的好意了?”印同昌冷下脸来,“我印家是带着诚意而来的,赵阁下可别太冲动,平白绝了自己的生路。”
“印阁下,这是什么话?”
赵宾笑道,仍然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也四十左右,相比印同昌的干瘪,多了些风流潇洒。
印同昌不答。
他今天是来找江洄的。
江洄等人发回的奏报,已经被他们全数拦截,锦乐郡主府也早已传回了一切顺利的消息,算算日子,宣政殿大朝已经过去几日,那头的结果也该传回来了。
此次他们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前朝与后宫联动,就算他江洄再得圣心,也必然顶受不住。
不过,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都做绝了,如果江洄可以答应,不将那四家已经被查出的隐田隐户上报,他们也可以稍稍为他做点努力,替他留条性命。
“哼,宣抚使阁下呢?印某是来找他的,还望赵阁下不要仗势欺人,快快通报才是。”印同昌道。
“着急什么?”赵宾抱臂道,“印阁下不如先说说,此来除了送酒菜,还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