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面膛黝黑的汉子便瞬间不快起来,闷闷地喝了一口酒,不说话。
那精瘦汉子见了,也是摇头,压低声音道:“逞一时之勇如何斗得过那家中有权有财的?”
那精瘦汉子见少年不仅没被吓跑,反而坐了下来,不由多了几分倾诉的欲望。
他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小哥,你刚来,不知此地的水深。”
顿了顿继续道:“其他的不说,就说北边那些卢水胡的骑兵,近来闹得越来越凶。”
“他们骑着快马,来去如风,抢粮、掠畜,有时甚至……掳人。”
他顿了顿,看了眼少年凝重的神色,继续道:“官府也派兵剿过,可那些军爷,要么是追不上,要么是……”
“唉,听说上头有人收了胡人的好处,睁只眼闭只眼,苦的还是我们这些靠近边地的庄户人家。”
这时,那面膛黝黑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碗里的酒都溅了出来,他怒道:“呸!什么剿匪!我看是养寇自重!那些当官的,仗着手里有兵,一边向朝廷要饷,一边变着法儿的跟我们加税!”
“名目多了去,什么防胡捐,草料钱,修缮烽燧费……”
“粮税一年比一年重,库里明明有粮,却不肯平价放出来救济!”
“这景,让我们怎么活?”
他的大嗓门引得邻桌几人纷纷侧目,有人点头附和,也有人面露惧色,示意他小声点。
少年露出震惊且困惑的表情。
“竟……竟至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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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各位乡邻为何不向更上面的大人禀明情况呢?”
精瘦汉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小哥,你太年轻。”
“官官相护,到哪里去说理?”
“前年,隔壁村子的王老汉,就是因为不满摊派,去县里理论,结果……人被扣了个‘滋扰公堂’的罪名,打了板子,家里的羊也被牵走了好几头,说是抵罚。”
他叹了口气,“这世道,能忍则忍吧。”
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的不安更加明显,她轻声追问:“除了胡骑扰边、赋税沉重,小弟看此地商旅似乎也不如想象中繁盛,可是还有什么其他难处?”
“晚辈既来此谋生,总得知晓些,日后也好规避。”
黑脸汉子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嘲讽:“繁盛?”
“那是老黄历喽!”
“丝路黄金段?如今商路也不太平。”
“除了要打点各路关卡,这路上……也不安宁。”
“有些活不下去的穷苦人,被逼急了,便干起了劫掠的勾当。”
“官府剿匪不力,苦的还是我们这些需要互通有无的百姓。”
“货物进不来,出不去,价钱自然就……唉!”
少年眉头紧锁,她举起粗陶碗,向两位汉子示意:
“多谢二位大哥坦诚相告,让晚辈知晓此间情势。”
“晚辈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那精瘦汉子也举起碗,叹道:“小哥是个明白人。”
“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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