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干嘛?”云沐琰魔鬼低语般的声音在连界耳边响起。他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云沐霖看了太久,顿感失礼,赶紧行礼赔罪。云沐霖到不觉得被唐突,在她眼里,连界既是云沐琰的朋友,又是祁潼的好友,姑且也算是她半个弟弟了,对于自家弟弟,她向来宽容。“小潼。”散的思维。她回过神,的帅脸。嚯,美颜暴击,之前怎么没发现连章这么帅呢。祁潼将之前的心塞塞瞬间抛之脑后,不管男女,看见帅哥美女的心情总是好的。“嗯,让连章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看了看周围,“听说今日河面封冻,可以冰嬉,“冰嬉?”祁潼顿时两眼放光。别怪祁潼反应太大,做了二十几年没见过雪的南方人,祁潼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识过冰嬉,只依稀知道有什么打滑挞、托冰床、冰上蹴鞠啥的。她兴冲冲地望向姐姐,面上写满了雀跃。云沐霖轻笑一声,拍了拍祁潼不断拽着她衣角的手,略感无奈:“去瞧瞧吧。”此话一出,祁潼犹如脱缰的野马,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连章下意识迈出脚步,又突然顿住。将一切都纳入眼底的连仪适时出声:“放心,有我在。”“嗯。”连章颔首,这才迈着大步追上前,虽然步伐平稳,但那个速度却跟别人小跑起来差不多,倒也能看出他心中的急切。连界这边刚从自己盯着女子看了那么久的羞涩中缓过神来,就见身边早已没了大哥的身影。“诶,大哥呢?”连界捅咕了一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连仪。“有事。”“不是岁日假吗,能有什么事?”连界挠挠头。连仪只敷衍地笑了笑,并不回答。可能是终身大事吧。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大哥居然好这口,怪不得三十好几了迟迟不娶妻,他原以为大哥和他一样无心情爱呢。“阿界,咱连家的未来可就交给你了。”连仪郑重地拍了拍连界的肩膀。“啊?什么意思?”“你还小,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哈?我都及冠了。”“你就算七老八十了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二哥!”——祁潼闷头走在前,听见了一个略带急促的脚步声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她猛地回身,连章差点反应不及直接撞到祁潼身上,额角的薄汗在凌冽的寒风下很快便干透,他咧嘴笑笑,刚想说话,祁潼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侍郎大人是何意?”连章的笑容僵在唇角,不知该作何反应,犹豫一会儿后问道:“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侍郎大人作为陛下心腹,御前的大红人,会听不懂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话?”祁潼笑得讽刺。维持了许久的假面瞬间破碎,连章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神情:“你猜到了。”“侍郎大人表现得这么明显,我想不知道都不行啊。”说着,祁潼往前迈了一大步,伸出手,毫不客气地在连章脸上摸了一下,果然……她的指尖沾染上了些许脂粉。“呵。”祁潼揉搓着指尖的粉末,比起现代的素颜霜还是差得有些远,她虽然不会化妆,但分辨对方有没有化妆还是很轻松的。“倒是不知道侍郎大人何时有了涂脂抹粉的习惯。”连章:“……”他从怀里取出手帕,将脸上的妆容一一擦拭干净,露出了自己的本色。那些脂粉只是为了掩盖连章脸上的细纹,让其显得像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所以祁潼今日才会突然觉得连章特别帅。二十来岁的连章确实玉树临风,可惜十多年来,工作的劳累和不听话的连界将他磋磨出了不少皱纹。祁潼就这么静静看着,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避。“我从哪里开始露馅的?”连章自认演技不错,完全演绎出了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就连以识人见长的连仪都被他骗了过去。“不,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祁潼知道自己相貌并不出众,才学也很一般,连章若是真会喜欢她这样的,早八百年就娶妻生子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而她跟别人唯一能拉开巨大差距的就是,她的奇遇。高产的稻种、曲辕犁、炕、香膏的制作方法、盐的提炼方法……那些还只是祁潼显露过的,没显露出来的还有对天灾的预测、火药的制作、煤矿的分布……这些东西会激起一个人的爱意吗?她觉得不会。即便会,祁潼也认为那种参杂了各种利益的爱并不纯粹。